七斧之后,天降大暴雨。
肆虐大夏五年的旱灾终于彻底被终止。
更重要的佐证是,自从大费被赶跑之后,这几个月来,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雨,庄稼得以迅猛生长,青草树木也得以复生,真可谓风调雨顺,天随人愿。
启王子,已经成为大夏的一个神话。
纵然是最强烈的反对派,也无可奈何——
事实证明,启王子就是比大费王得到老天爷的喜爱,不然,你作何解释?
是以,此时姒启慢慢走上祭祀台时,台下诸侯,百姓,便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祭词当然也是早就背熟了,可姒启绝非照本宣科,而是声情并茂,历数大禹王的功绩、大夏这几年的大旱,以及大费的罪状,最后,自己不得不挺身而出,为民请命,然后换来了苍天的开眼和怜悯……
可能是他善于乐器的缘故,启王子很具有演讲的天赋,无论是言辞语调,都颇能动人心魄,加上他相貌堂堂,器宇不凡,这便和他跛了一足、黝黑丑陋长了一张长长的马脸鸟嘴的父亲大禹王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就连小狼王也不得不承认,人长得好就是占优势。
想当年万国大会,大禹王如何讲得慷慨激昂,如何的侃侃而谈,台下诸侯都各怀鬼胎,可现在启王子这么一番表演,台下无论诸侯和百姓都毕恭毕敬,虔诚无比。
千万人仿佛变成了同一个人,他们追随着启王子的节奏,跟随着他的步伐,或叩拜或匍匐或祝祷上苍……
青烟袅绕里,他们的祝祷也一起达到上天。
冗长的仪式,小狼王都快觉得索然无味了,可是,跪地不起的诸侯百姓居然还是没有发出丝毫杂音,甚至连咳嗽声都没有。
直到礼仪官一声“礼毕”,跪在地上的启王子才慢慢站起身。
可百姓诸侯们还是跪着。
启王子朗声道:“祭祀完毕,诸位可以享用老天赐予我们的美味佳肴了……”
这真是一句及时而充满人情味的话。
诸侯们也就罢了,百姓们立即跳起来,不知谁带头高喊一声:“新的大夏王万岁……”
台下众人立即齐声欢呼:“大夏王万岁……”
一时间“大夏王万岁”的呼声,响彻云霄。
纵然尚未加冕,姒启的新王地位已就此确定。
诸臣们纵然喜气洋洋,就连诸侯国也绝大多数觉得理所应当,虽然有少数诸侯心存疑虑,可此情此景,谁也不敢贸然多说什么。
姒启自己也看着台下欢呼雀跃的百姓。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站在万众瞩目中间。
第一次钧台辩论,他只是一个王子而已,而且,还被配上了“逆贼”的标志。
可短短三个多月,一切便迅速逆转了。
这一刻,他双手合十,是真心实意感谢上天。
小狼王愤愤地低声道:“涂山小子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凫风初蕾,你倒是说说,他怎么就算准那天会下雨了?明明是大旱,明明辩论之前,我也找阴阳师打听过,可所有人都说那天不会下雨……”
那一场大雨,直接促成了大费的崩溃。
大费不是输给兵力,不是输给势力,仅仅是输给了运气。
别说大费自己觉得不公平,就连小狼王也觉得太不公平了:“姒启离开西北大漠时,不过区区十几个随从,可短短五年,他便夺取天下,我真不知道那些中原人到底是什么想的。就这一场大雨,他们便心服口服了?”
凫风初蕾淡淡地:“你可听过中原有一句古话?一命二运三风水!有些事情,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大费冤枉吗?他可一点也不冤枉!储存那么多粮草,为何不及时拿出来救济百姓?他舍不得,所以,遭遇失败有什么奇怪的?”
小狼王冷笑一声:“你说得倒轻巧。你自己也是国王了,你也不想想,内忧外患之下,战争和干旱都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停止的情况下,你会把全部粮草拿出来救灾吗?给灾民吃完了,用什么供养军队?没了军队,你用什么对付反贼?别说大费了,换了你我,或者任何一个国王处于他当时的位置,也不可能把所有粮食全部耗尽……”
这是事实。
凫风初蕾当然也知道,道德是不能治国的。
否则,还要法律干什么?
如果有人认为道德足以治国,或者提倡道德治国,那么,他不是傻子就是伪君子。
“涂山侯人也不完全是运气,至少,他夺取有扈氏的粮仓之后,整整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开仓赈粮!”
“那是他故意收买人心!”
“收买人心也好,其他目的也罢,可你该知道,若是他不赈灾,那批粮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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