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力道在你们哪里算是微不足道,可是,你不也只敢趁我睡着了才来装神弄鬼?你真有本事,不妨出来明刀明枪跟我来一场厮杀!别说你是什么妖魔鬼怪,纵然你是大罗神仙,我也不会怕你!”
金杖,一直对准天空的方向。
“还有,收起你那套鬼把戏吧。嫁不嫁人,还是嫁给谁,都由不得你做主。我乃凫风初蕾,新任鱼凫王,金沙王城便是我的后盾,金杖便是我的武器,我不需要依靠任何男人,我自己也可以击败你们一切牛鬼蛇神……”
委蛇见她忽然对着空中叱骂,这才如梦初醒:“天啦,难道涯草这个妖孽竟然没死,还一直尾随着我们?”
凫风初蕾冷笑一声:“涯草,你给我听好了,你活着时不是我的对手了,死了,更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现在滚开,还能留你一丝残魄,可要是执迷不悟,我不但彻底打碎你的魂魄,还必将你巨人一族的魂魄全部捣毁,让你巨人一族,千秋万代,再也没有复生的机会!”
空气中,一片死寂。
好像有某种东西无声无息地遁走了。
凫风初蕾提着金杖,大步就走出了槐树居。
走出去很远,才察觉背心已经一阵汗湿。
她敢肯定,暗中的某种东西,绝对不是涯草。
涯草只是旁门左道的妖法,很容易破解,可是,这无影无踪,连男女都分不清楚的声音,却有着至上的元气——纵然她动用了百里行暮传给自己的所有元气,也无法令对方显出半点原形。
她想起梦中可怕的场景——不是因为被千万双绿色的鬼眼所啃噬,也不是被小狼王落井下石。
而是百里行暮从自己面前走过,却再也不认识自己了。
难道他认识的,只是美貌的自己,一旦自己容貌不再,他便再也不认识自己了?
一念至此,心如刀割。
竟完全忘记百里行暮早就死了,何来认不认识梦中的自己?
委蛇跟在她后面,看着她仓促的背影,就更加不安了。
它并不知道少主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噩梦,以至于步履踉跄。
它的双头昂起老高,仔仔细细扫视着这个古老王城的一草一木,想起当年老鱼凫王对自己的谆谆嘱托:委蛇,你记住,本王不需要你任何的报答,但是,只求你一件事情,务必要竭尽全力保护少主的安全。
老鱼凫王对它有数次的活命和再造之恩,某种意义上来说,给了它一次永生的机会——这是它的同类修行几千几万年都无法办到的事情。
但是,老鱼凫王拜托它这件事情时,用的是“求”字。
一念至此,它一扫盘踞脑中的恐惧之情:委蛇,你怕什么呢?再可怕的事情,难道比少主被伤害更可怕吗?
早朝时间。
这是新王第一次迟到,众人都稍稍意外,可随机听得外面脚步声传来。
众人立即松了一口气。
凫风初蕾几步走到王椅上坐了,开门见山:“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鳖灵上前一步:“臣下得到消息,开年三月初三,启王子要在钧台和大费王举行一场辩论,广邀天下诸侯参加。请问陛下,我们鱼凫国要不要派人参加?”
凫风初蕾看了看众人,缓缓地:“你们意下如何?”
卢相摇摇头:“大费王和启王子辩论,邀请的是天下诸侯,我们又不是大夏的诸侯国,何必自降身份去参加他们的什么辩论会?”
鳖灵却道:“现在天下大乱,群雄争霸,启王子夜袭有扈氏大获成功之后,已经很有问鼎天下之势。如果启王子重新统一了大夏,成为大夏共主,那我们趁早和他结盟便大有好处……”
卢相也不由得点点头:“这倒是。”
凫风初蕾看了看杜宇:“杜宇,你怎么看?”
杜宇也上前一步,“鳖灵说得对,现在已经天下大乱,鱼凫国也不可能超然于战乱之外。我早前判断,要是大费获取胜利,必将第一个拿鱼凫国开刀。或者其他诸侯任何一方取得了胜利,也不可能坐视鱼凫国的强大而不理。所谓有备无患,我们一方面必须加紧练兵,壮大自己的实力,一方面的确应该培养自己的盟友……”
“依你之见,这盟友该如何结盟法?”
“臣下驻守边关,发现一个问题,饥民最初绕道从熊耳、灵关等地进入。可是,这几月,已经有大量饥民直接从褒斜而来……”
褒斜为通往汉中地区的要道,此门户一开,整个鱼凫国和大夏的通道便被彻底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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