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去知府家赴宴,也不敢再睡了,唤人进来服侍。
等她穿戴整齐,锦书让连翘帮她把那枝赤金莲花簪也一并插上了。
秦勉并没有骑马,而是和锦书一并坐了车前往庞家。
在车上。锦书指着自己的头发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想送我这枝簪子?”
“因为觉得好看,就买来送你了。”秦勉不敢告诉他曾经保留的那枝琉璃嵌宝簪子不见了,只好去买了一支样式差不多的,可惜材质已经大相径庭,希望锦书不要这么快记起来。
等到他们夫妻二人来到庞家时,竟然没有看见陆家的人。
知府太太已经恢复了大半,除了依旧在吃药,别的也都和往常一样。
锦书与知府见了礼,知府太太便请了锦书到内室去说话。
锦书照例先给知府太太把过脉,片刻之后才点头笑道:“太太已经好多了,再吃一副药就可以停了,但以后依旧要注意饮食。”
“多亏秦娘子,我这些天觉得神清气爽的,也不头晕了。”
锦书点头道:“从现在开始太太就得养成良好的饮食习惯,不然到老之后身体更加负担不起。”
知府太太听一句应一句,十分的配合。
丫鬟上了茶果后,知府太太屏退了身边的人,独留下了锦书。
“你们家的事我听人说过了,我出不了门,倒听得我胆战心惊,想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还好你们平安无事。秦娘子,你和我说实话,你和秦郎君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招惹上控鹤监的人?”
原来陆夫人并没有向知府太太道出实情,出了这么打的事想要隐瞒也瞒不住了吧。
她思忖片刻后这才娓娓道来:“太太,不是我们夫妻二人有意要隐瞒,只是有说不出的苦衷,所以不得不如此。”
“今天也没旁人,你要是信我的话就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知府太太言语恳切,完全将锦书当成了自家姐妹。
锦书这才满意歉意道:“夫君姓秦是宗室的人,我姓程,乃洛阳府寿春伯家的女儿。夫君他原是齐王府的二公子,也是直到最近两年,他母妃才告诉他真正的身世。他的生父母原来是先太子、太子妃。宝兴元年福王带人杀进京城宫变的时候,奶娘将他偷偷的抱了出来,后来辗转之余交到了我公公,也就是老齐王的手上……”
女子柔婉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知府太太跟着锦书的诉说时而皱眉,时而叹息,时而又带着些忧愤,等到锦书终于说到杀了陶咏丰来到江陵的时候,知府太太才又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对锦书已经怀了几分的敬重,道:“之前我只当你们是前来归顺的土匪,见陆将军和将军夫人待你们敬重,我想不过是因为你们侠义罢了,哪里会知道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一段故事。这些年,你们二人也吃尽了苦头吧?”
锦书含笑道:“最艰难的时候就是在长安时不得自由的那一两年,但好再总算过去了。”
知府太太轻叹了一声:“是啊,都过去了,将来一定会好好的。秦娘子是个有福相的,以后肯定还有福分可享,就看上天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