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自然明白此理,知道楚南这是在给自己立功机会,是以对于此事并不抗拒。
计议已定,楚南让三军修整一日后,次日一早,便领高顺、黄忠、韩琼、纪灵众将率军直扑黎阳。
顿丘距离黎阳不过百里,半日便可抵达。
黎阳,曹休匆匆来到衙署,对着夏侯渊道:“叔父,出事了!”
“何事?”夏侯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跟张辽打了大半年,双方互有胜负,夏侯渊虽然恨不得立刻平了张辽,奈何张辽这位老对手跟他都是互知根底,只能硬碰,难以破招,几次想要出兵将张辽立足城池夺取,都被张辽看破。
他是想尽快破了张辽,而后驰援朝歌,将眼下这僵局给破解,奈何张辽并非易于之辈,这事儿他也只能想想。
“后方传来消息,韩琼大败,已经投降,大量城池守将闻风而降,如今我军后方城池,已尽数被楚贼攻占!”曹休沉声道。
夏侯渊闻言,面色不由一变,豁然起身道:“那韩琼乃冀州老将,武艺、兵法都堪称一流,怎会如此轻易败北!?”
“具体如何,小侄也不知晓,但如今后方各城城头改换旗帜却是事实,敌军已对我军形成合围之势。”曹休摇了摇头,具体怎么败的,他也不知晓,但事实就是这般。
夏侯渊闻言,眉头紧皱,这不止是合围之势那么简单,还关系着士气等问题,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合围之势一成,也代表着他们将再无后勤补给。
也就是说,若不能破这合围,黎阳、朝歌将成绝地,他和曹仁能守的再久,最终也是要破的,除非后方袁绍能来援。
他将目光看向曹休,沉声道:“文烈,可有袁公消息?冀州之战局势如何了?”
“各城都已被攻陷,谣言疯传,有说袁公已经战败的,有说袁公已经故去的,但叔父,敌军既然已攻至此处,连韩琼、张郃这等人都降了,袁公就算还在,恐怕也……”他没把话说完,但就眼下情况,不容乐观。
夏侯渊沉默了片刻道:“文烈将此消息封锁,不可让其在城中扩散。”
一旦消息散开,黎阳军心便会动摇。
“休已命人封锁消息,只是这消息恐怕用不了多久,倘若那张郃、韩琼出现在战场上,这些将士难免会知晓。”曹休无奈道。
“能瞒一时算一时吧。”夏侯渊叹息一声,正想再说什么,却见一将飞奔而来。
“将军,有大批军队自东北方而来,正在城外列阵。”
“是何人领兵?”夏侯渊忙问道,他现在倒是希望领兵的是高顺。
“是……”将领犹豫了一下,抱拳道:“是韩老将军!”
夏侯渊无奈的点点头:“通知子和,备战!”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韩琼出现在敌人的军阵之中,这可比高顺来更恐怖,高顺再厉害夏侯渊也有信心守住,但韩琼的出现,却能瓦解守军士气,夏侯渊再自信,但也无法带着一支士气低落的将士打胜仗。
更何况面对的还是完全不弱于自己的敌军大将。
将领不敢多言,答应一声,转身前去传令。
“叔父,这……”曹休看着夏侯渊,有些担忧道。
“走吧,总是要面对的!”夏侯渊起身,带着曹休直奔城墙方向。
北城外,一支人马列阵以待,阵前一员老将正在劝降城中守军,夏侯渊一上来听到对方的言语,顿时大怒,径直来到城楼,厉喝道:“老匹夫,袁公待你不薄,因何叛之!?”
“大势如此,袁公已经败北,老夫此举,也是希望这冀州少些杀戮,既然大局已定,妙才又何必让这些将士无端拼上性命!?”韩琼看着夏侯渊,叹息道。
曹家来到冀州立足,自然要拜访各家,韩琼作为老将,也在其中,夏侯渊和韩琼自是认识的。
“无耻匹夫,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可知那楚贼所过之处,有多少人头滚滚,你怎不去劝他少造杀戮,却来与我说这些混账之言?”夏侯渊厉喝道:“你身为老将,向来受人尊重,如今却是带头投降贼人,向一商贾低眉折腰,也不怕哪日死后,无颜面见家中祖宗!?”
“竖子,安敢折辱先人,你曹家众人死守此处,无非为那曹操报仇,休要说的这般光面堂皇!”一旁纪灵见韩琼被气的须发张扬,连忙策马而出,戟指夏侯渊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