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她的脑子被人刻意洗过了,该记住什么,不该记住什么,都受人操控。”
洗脑子?
靠!韩澈双拳紧握互相一击,这算什么玩意儿?只听骂人的说“你TM被洗脑了吧”,哪里承想还真有这么回事?
边缘看出韩澈疑惑,补充到:“这个呢,并没有形成正经学科,只是某些心理学狂热份子有过这方面的设想和研究,技术并不成熟,至今世界上也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成功案例……”
“什么?”
听话听音,到了这里,韩澈听出了事态的严重,并不成熟的技术?竟然还用在了真真身上?
边缘抬手压向韩澈,示意他冷静听她说完:“这个技术,会不会对于患者的心里造成负面影响都很难说……但照目前真真的情况看来,恐怕副作用已经出现了……”
韩澈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阴影压向边缘,年轻的心理医生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我现在只能‘恭喜’您,韩总,您这位……诊断:抑郁症,伴随精神分裂前期症状。”
“……”
韩澈脚下步子一软,往后退了一步,刚好撞上沙发的边沿,整个人便又往沙发上一倒,完全是摔了进去。
这类病患,边缘见得多了,她同情,但并不能每位都做到悉心安慰,她所能做的,只是尽量提供最适合他们的治疗方案,使其早日康复。
她坐回办公桌前,在处方上哗哗的写着,盖上处方章,看了眼还处于灵魂出窍状态的韩澈,叹了口气,走出办公室去替他取药。
韩澈从边缘的诊所出来,怀里揣着给真真的药,想着边缘的话。她说她只是根据他所描述的情况开了点药,想要治好真真,还是需要带真真自己来接受治疗才行,她的病情还牵扯到多年前的催眠术,更是马虎不得。
把真真带来,让她接受治疗?
韩澈苦笑都挤不出来,这天下还有比他的真真更悲惨的女孩吗?怎么这噩运就跟影子一样,纠缠着她就不放了呢?
他要怎么开口,告诉她,她的肾病才刚好,精神又出了问题?
边缘说,以真真的性子,即使有强大的外界压力,应当也是能调适过来的,她的精神之所以变得这么脆弱,大部分要“归功于”那一场“冒险的”催眠术。
韩澈想到一个人,那个让真真的精神、心理变得如此脆弱的人!
他冲动的想要给小四挂电话,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不管梁骏驰现在身在何处,他只想把他给揪出来!打得他脑浆迸裂!
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韩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人再穷凶恶极、罪该万死,也是真真珍视的人!是他过命的兄弟!如今,更成了真真真正的叔叔!
他一言不发的把电话给挂断了,拨通了真真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说话的是乐乐。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妈今天有做手撕鸡,爸爸再不回来,乐乐就一个人吃了!”
听着儿子充满童稚的声音,韩澈紧锁的眉头不知不觉舒展开了,笑到:“哈哈……好,爸爸马上就回来了,不许偷吃!”
回到家里,乐乐正围着真真要吃的。
当着乐乐的面,真真对他并不显得多冷淡,至少脸色是不会摆的,这也就是边缘说的,真真再给自己压力。
韩澈心里发酸,走上前去捞起儿子抛得老高,唬到:“偷吃没有?”
乐乐完全不理他,冲着真真直叫:“妈妈,开饭了、开饭了!”
真真答应着,同陈嫂一起摆饭、上菜、盛饭,韩澈和乐乐两人端着空碗,眼巴巴的看着她,好像等待喂食的小狗。
送一口手撕鸡把嘴塞得满满的,韩澈觉得十分满足,胃里满了,痛苦似乎也被挤走了几分。
那天晚上,韩澈照旧给真真热牛奶,他掏出边缘开的药,放了半颗在里面,怕真真尝出味道来,加了一勺蜂蜜。
真真喝的时候破天荒的同他说话了,她说:“今天的牛奶好像很好喝,甜丝丝的。”
真真喜欢甜食,韩澈心里一阵快乐,忙说:“有新送来的蜂蜜,你喜欢,以后每次都加一点。”
真真却没再理他,转身钻进被窝睡觉了。
韩澈没搂着她,边缘说,过分的亲近,恐怕也是真真的压力源之一,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夜深了,真真的呼吸变得平稳,韩澈才敢上床揽她入怀。
她的呼吸很平稳,看来那药是有用的,这么多天来,就数今晚,睡得最是香甜。
他吻在她的嘴角,无声说:真真,别害怕,不走了,我们哪里都不去,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