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凝固。
强以三弦微薄力,力挽圣贤杀人剑,道可以证,神不容屠——
此路不通。
未完。
夫子乐天知命,此路不能也通,剑止剑芒出,锋首作吞吐!一闪即没!
刺入陀加落咽喉。
陀迦落不为所动,琵琶在弹,迭起奇峰。
终是虚无之有,这伤不得陀加落,这就是老夫子对方殷说剑芒也不如何的理由:“崩!”
两道指风,分取双目。
不及,陀迦落眼未阖起,指风化归无形,终是一声断响老弦又断——
弹指掐头勾抹去尾,活佛便持一根二尺有余笔直如剑的丝发般的琴弦,同样以极缓极慢的速度刺出:“啊——————————————————————————————————”
刺穿了方殷的心!
老夫子倒了下去,缓缓缓缓,躺倒下去。
还在笑着,眼神捉狭。
方殷与无禅一同大叫,万万千千的人一同惊呼,那场景如同慢动作回放致使在场每一个人都看得很清楚——
弦剑抽出之时,一滴鲜血滚落尘埃。
未完!
“孔!伯伯——”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方殷只觉那一根钢丝刺穿了自己的心,一阵剧烈疼痛并随悍意恶念齐发作:“陀迦落!”自是疯狂砍杀,仍是不得其入,至此方殷始觉自己无能是无能为力的无能,可怜可恨更可耻:“啊!啊!啊——————————————————————————————————”而无禅,已生变:“不对,不是!不对!”方殷在其侧,无禅在其后,无禅什么都可以听得见无禅什么都可以看得见,无禅看到了那一根穿心而过透背而出的黑色细丝:“不是!”
无禅以为这是一个游戏,但不是。
活佛不是呼巴,活佛是会杀人,直至此时无禅终于明白,这不是玩!
无禅金丹成,金刚见圆融,实则无禅始终留有余力,哪怕他催得那颗金丹疯狂转动迫使无禅内息如沸滚如铅汞!一滴鲜血落地,两颗硕大泪珠,无禅始终认为这像极了空悲师叔祖的老活佛是一个好人,但他不是,不是!正是当头棒喝,无禅怎又犯错!是发丝是血泪终于点燃了无禅的怒火,无禅忽就红了眼,便就抡起大棒一棒扫过:“我打!”
仍是慢动作,但已快过老夫子,活佛的一方世界之中无禅同样可以翻江倒海,无禅潜力无穷:“嗷呜!”金刚怒时,黑虎也惊,黑虎低吼一声却仍是卧伏于地,琴声戛然而止。陀迦落看过一眼,颇觉意外。但只一眼便已释然,将手挥出。老弦又出,不作缠绵,转眼活佛骑着黑虎离去,只留下一个呼巴次楞:“无、无、吃、吃、阿呼鲁鲁!”
完了。
呼巴次楞伏地大哭,连向活佛砰砰磕头:“叭咪吽!叭咪吽!”
感谢活佛的慈悲罢,至少挽救了三条姓命,生存就是苦难死亡就是解脱,人是不能与神讲道理的:“无禅!无禅!”那一根老弦,那一丝发剑,灵动如蛇,进退自如,洞穿了无禅的左肩洞穿了方殷的右肩,将老树新花的血汇于一处,此时柔顺无比地伏于呼巴次楞膝下:“方殷大哥!方殷大哥!”一根发丝,将三个人力气勇气连同火气一齐抽走,圣人不成金刚不成毗湿奴神也是不成,活佛出手,向来不带一丝烟火气:“这就是陀迦落,一个活着的佛。”
老夫子看向老将军,老将军长叹一口气。
却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