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便请母后来告诉朕,这个责任不是安宁候的,是谁的?”
刘太后便也给成功的噎着了,她不过是想着给安宁候找个台阶下,叫她说,她能说些什么?
“都是秦哲的责任。”安宁候醒过了神立刻高声叫道:“若非他通敌叛国,怎么会叫我五十万大军兵败?若非他通敌叛国,如今西北已经是我们大周囊中之物。”
“安宁候是打算叫朕这么跟济准说么?”
“恩?”安宁候一愣。
“济准如今一定要让朕给个交代,怎么都得给他交个人出去。秦哲如今在哪里,你叫朕如何将秦哲给交出去?”
安宁候咽了咽口水,此刻莫说是秦哲,连护国公府满门都已经叫皇上下旨给杀了。一个死透了的人,如何交出去?
但,这话皇上跟他说的着么?
他心中一颤,心底里便升起了一丝寒意,皇上该不会是……?
“皇上,臣为了我大周一片忠肝义胆,皇上可万万不能将臣给……”
“皇上。”连睿手指动了动,似乎突然睡醒了,但那一双眸子当中却没有半点大梦初醒的迷蒙。
“大周之所以会与西北敌对,最终的根源乃是因为南疆作乱。济准若是想要交代也不是不可以,宫里面如今就有个现成的人比安宁候更加合适。”
“阿睿说的不错。”刘太后立刻附和着说道:“柔贵妃是伍景龙的嫡亲妹妹,当初也是她撺掇着皇上接受了南疆称王的国书。她才是罪魁祸首。”
“请皇上速速捉拿妖妃,以保我大周江山长治久安。”
连胤眸色闪了闪:“柔贵妃?朕倒是真的将她忘记了。不过,将朕的女人送去给别的男人,你们真的觉得没有问题么?”
这话一说完,大殿里再度寂静了下来。将皇上的妃子送给别的男人,这种事情若是皇上真的做了,那便真的没有什么脸面可言了。
“安宁候,你可知罪!”
陡然间一声历喝,如同闷雷半空炸响。
安宁候身子一抖,下意识的便从软榻上弹了起来,直直跪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电光火石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的支配,完全是一种习惯使然。但是当安宁候真的那么做完了以后,整个人立刻就傻眼了。
全场静默,终是被连胤一声低笑打破。
明明是极轻极浅再正常不过的笑,却如同一把利刃一下子割破了满室的静谧。
安宁候身子抖了一抖,在那清浅而略微发冷的笑声里,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似乎也给散了个干干净净。
“安宁候,你的伤好的真快。”
“臣……臣。”安宁候张口结舌了半晌,终是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来人,将安宁候身上的绷带给朕拆了。叫朕也来看看,你究竟为了我大周受了多么重的伤。”
“皇上。”刘太后急声说道:“安宁候到底是朝廷重臣,万不可这般当庭折辱。”
“折辱?”啪一声脆响,却是连胤一掌拍到了身前的御案上:“圣旨宣召拖延不到,又这般弄虚作假,谎报伤情。母后以为,这算不算对皇家的折辱?”
刘太后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连胤阴冷的目光四下里一扫。
“西北久攻不下,五十万大军尽数折损。如今还有胆子在朕的面前邀功?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帝王之怒,一下子便叫百官噤若寒蝉。
尤其是如今正跪在大殿当中的安宁候,觉得身子四周似乎燃起了一把大火,眼看着便要将他给烤焦了。
“动手!”
一声令下,门外的御林军立刻就冲了进来。安宁候显然已经给吓傻了,三两下便叫御林军给挑开了绷带。
“皇上饶命,臣知罪。”
安宁候拿手死命按在自己脸上,终于醒过了神来,声嘶力竭的嚎着。竟是死都不肯叫御林军将他脸上的绷带给揭开。
“住手。”
连胤挥了挥手,让御林军站在了两旁。这才阴测测盯着安宁候:“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罪过?”
安宁候咽了咽口水,方才说道:“臣的确犯了欺君之罪,但臣是有苦衷的。”
“臣在西北被那一群蛮夷羞辱,折损了颜面。以至于不得不将整个头颅遮住。皇上圣旨下来的时候,臣担心这样子面圣有污龙目。是以才想着作出伤重的样子来。请皇上体谅臣一片忠君的苦心,饶恕臣的愚蠢。”
连胤冷笑:“你也觉得自己愚蠢么?所以,你以为你那些鬼魅的伎俩能瞒得过朕?”
安宁候噎了噎,恨不能咬了自己舌头。说什么不好,居然说自己愚蠢?
“护国公忠君爱国,你和你那蠢货儿子却限制他的行动,以至于中了敌军的奸计,才致全军覆没。”
“回来以后,你又颠倒黑白,陷朕与不义,信了你的鬼话将护国公满门抄斩。”
“如今,居然还想厚着脸皮跟朕来讨封赏。在你心里,可是认为朕比你还要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