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迷惑了神智。
可如今,这是在坤山大营,济准的底盘。有人,能这样堂而皇之的暗算了济长安?
利用济长安杀了她?不,也许不是为了杀她。只要济长安或是她无论谁最后受了伤,她与济准的梁子已经算是结下了。
这个人,是谁?
“看清楚我是谁!”她的声音清冷无波,如浸透着雪山之巅的冰水,清透的没有半丝温度。
“不要让药物控制了你的心神!”
“我与你父亲为敌,相信你并不希望看到。”
这个声音,终于叫济长安迷离的眼神中出现了些微的清明。那按在床头的手,便也顿了一顿。
文青羽迅速行动,纤细的身躯如同一道青烟。瞬间便避开了所有的明珠,到了济长安身边。
然后,素白的指尖一弹,细如牛毛的一根银针便刺入了他的后颈。另一只手迅速切上了他的脉搏。
在她的手将将碰到济长安的手腕,眼看着济长安的身子狠狠的一颤。眼中的清明终于再度崩塌,此刻却浮起一丝妖异的红。
下一刻,他整个身躯便突然朝着文青羽扑了过去,然后,便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了她。
文青羽的一只手仍旧按在他的脉搏上,任由济长安将她扑倒。她已然傻了,完全忘记了反抗。
随即,她脸色一黑,咬了咬牙,一声怒喝响彻云霄。
“这,谁他妈的干的好事?!”
“嘭。”济长安扑的极重,带着惯性的身体一下子将文青羽压的朝着床头倒了下去。
两人的身子便好巧不巧,直直压在了床头的机关之上。
“哗啦!”
一瞬间,如洒了一地月华,璀璨的明珠之辉中,万千朵含苞的昙花绽放。鼻端萦绕着悠然的香,却冷的如同奈何桥头怒放的曼珠沙华,用生命绽放。看到,便是死亡!
凌冽的杀气向着文青羽铺天盖地袭来,文青羽恨不能将济长安的祖宗十八代再给问候一遍。
今天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么?没想到重生一世,居然会死在这个病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床上?
还是她亲自启动的机关?洛夜痕若是看到她和济长安这样抱着死在一起,该会气的吐血吧。
她此刻,并没有考虑该怎么样解救自己。满心里想到的都是洛夜痕看到她死状后的恐怖。
“轰隆。”
毛毡的帐篷终究受不住明珠四散的巨大冲击力,不过短短一瞬,房倒屋塌。
“出了什么事?!”
文青羽耳边似乎听到有人一声怒吼,然后无数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帐篷倒塌扬起的灰尘中,一条身影游鱼一般贴上了她的身侧。
下一刻,似乎有人在她和济长安的中间塞了个什么东西,济长安的手指明显松了一松,不过一松,缠在她身上的济长安便被人毫不客气的给扔了出去。她却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当中。
眼角瞟到的是水波一样轻柔的银袍,鼻端闻到的是那若有若无的龙涎香。而那香味的深处隐藏的,分明是一阵似花非花的涩然清香。
她长长松了一口气:“你终于来了。”
眼前突然一亮,是洛夜痕将蒙在他们身上的床帐一把给扯了下去。露出外面一片灿烂的阳光。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耳边一声怒吼,文青羽抬头看去。到的人可真是不少。
最前面是济准,问话的自然也是他。此刻的济准却再没有了初见时的沉稳,那周身上下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而他身后,则是闻声赶来的坤山大营众位将军,副将,队长,兵丁……
如今,所有人的目光,皆是充满了震惊的盯在了她与洛夜痕的身上。
“暗月少主可否……?”
济准才开了口,却听到天地之间突然发出的一声低吟。
那一声低吟如同导,火索一般,一下子点燃了纱帐之下隐藏的激情。接下来,纱帐之下明显有东西在不断的蠕动。那个痕迹,只要不是瞎子自然能够瞧的出那是两个人。
接下来,那两个人迅速交缠在了一起。低吟的声音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渐渐就有些不堪入耳。
济准的脸色瞬间黑了,眼神如刀,一下子剜向了文青羽和洛夜痕。却也不过一瞬,便迅速跃至了纱帐旁边。
哗啦,天地间闪过一道厉芒,厚实的纱帐便在他凌冽剑锋之下成了碎片。露出下面忘我纠缠在一起的一对男女。
济准的额角明显爆出了青筋,手中佩剑一立,毫不留情将那低吟的女子刺了个对穿。
鲜红的血,泉一般飚出,将她凌乱衣衫下雪白的肌肤给染成了一片鲜红。
随后,济准将伏在她身上的男子一把揪了起来,毫不留情一掌砍向了他的后颈。济长安应声晕了过去。
“传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