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玄子眼睛一红。
太岁仍然迷茫回忆,喃喃道:“当时我真的很想,可是久了这念头也就淡了,再看到别的孩子和父母在一起,我也不羡慕了,他们虽然有父母,但是,我也有师父啊!”
玄玄子手一颤。这时,太岁回过神来,举起酒壶給师傅添酒,声音变得淡然,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讥笑:“再后来,我就更不想了。长大了,也就明白了许多事。他们既然能狠心把我抛弃
,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想要我,既如此,又算什么亲人?生恩,怎及养恩?”
玄玄子脸上内疚的神情无法掩藏,急忙低头,颤抖着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北斗司大厅里,洞明和隐光高坐上首,柳随风、开阳、瑶光三人在大厅中不停踱步,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影差千里,谬之一寸,南极所在,高低不同……什么影?哪里的影?”柳随风嘴里轻声嘀咕着。
过了一阵,瑶光终于失去了耐心,抱头大叫一声:“啊,我快要疯啦……”
开阳苦笑和洞明对视一眼,摇头不语。
忽然,瑶光猛的直起身,眼神有些发直,众人一看,都吓了一跳,以为她要狂化,洞明连忙大喝:“瑶光,冷静。”
瑶光摇头,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叫:“不管啦,我饿了去吃东西,这个破偈语你们自己去想吧,我只适合动手,不适合动脑。”
众人都愣住,紧接着松了口气,对视一眼摇头苦笑。
开阳哭笑不得,笑骂道:“这丫头,吓我一跳。”
就这样,转眼三天过去。
天牢外面已经被众多禁军保护得密不透风,小皇帝赵祯和八王坐在椅子上,洞明陪在一侧,周围早被清场,到处都是禁军和内卫巡视的身影,气氛有些紧张。
虽然人很多,但大家都很安静,没人说话。
赵祯脸上透着好奇,四处张望,看到什么都觉得很有趣似的,而八王和洞明则紧张期待看着天牢。
天牢内昏暗且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哈梵牢房上方的棚板被掀开一个两尺见方的口子,从上面吊下一根绳索,悬空地把一个装着食盒的竹篮慢慢坠了下来。
哈梵蜷缩在墙角,神情憔悴,眼神恍惚,忽然看见吊篮,立即冲过去,仰着头冲上面大吼:“喂!你们出来!你们说话啊!喂!”
悬放吊篮的人很小心,连绳子都不靠着棚板边缘,以免发出摩擦声,更不回答他,轻轻把吊篮放下后,带着小钩的细绳索又慢慢提了上去。
“你们说话,你们都哑巴了吗?”哈梵怒吼,两眼通红,似乎失去了理智一样。
绳索收走了,上边打开的棚板也被轻轻的盖上,再没有传出任何声音,隐约中有轻微的脚步声离开,很明显,送饭人已经离开了。
“啊……”哈梵长吼一声,终于沮丧地坐在地上,眼中透出灰色,根本不去动饭菜。
过了一阵,安静的牢房里突然出现了水滴落地的声音,哈梵眼睛一亮,赶紧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水滴落地的声音一开始很微弱,距离他也很远,但随着时间过去,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哈梵惊喜不已,但却不敢大声说话,只在心里大喊道:“有声音了!哈哈,终于有声音了!老子都快要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