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卫青匆匆赶往温室殿的时候,低调了年余的卫子夫动了。
她找上皇帝,婉转陈述了皇家血脉不容混淆、总是义子也有不便,却不若女婿半子的两全其美。
刘彻:……他要有那本事,女婿也就女婿了。可惜子夫……
渣野猪心下叹息:
这再柔顺的女人也还是女人,所求者满足一便想二,更兼短视多疑!
朕岂是会拿女儿和亲的人?
女人终归不能贴心。
还是阿嫣最好了!
——这么一叹二叹的,再加上毕夏震恶劣忽悠的“无子”,嗯,渣野猪的后宫会不会再次产生根本性的变化,可真不好说。
毕夏震眼下也不在乎那等小事,他跳脚的惟有:
“儿子和女婿怎么可能一样?儿子是小爷我的儿子,女婿是臭野猪家的女婿好咩!”
气急败坏之下居然还喷出毕夏家的禁语: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更短视的是明明没见识还要乱掺和!”
毕夏震第一次这么烦卫子夫!
之前虽然不耐烦小三小四的,到底可怜她也是小三小四合法时代下的受害者,又惦记她是卫男神姐姐、霍男神姨母,毕夏震明面上几乎绝足卫子夫所居宫室、致使蕙草殿真成了断肠草丛生之地,可私底下还是给了几分照顾的。
否则无宠还惹了陈皇后的卫子夫,如何能在未央宫活下去?
还能自在到这温室殿也是说来就来的?
——毕夏震也烦死给了卫子夫这般自在的自个儿!
温室殿不只是皇帝冬天居所,还每常用以召见公卿大臣与会之所呀!
卫子夫这都自在到什么地步了?
皇后没发疯的时候都不敢这么随意来。
——刘彻眯了眯眼。
卫青终于赶到,看到的就是眉眼间颇显不耐的皇帝,和状似垂首恭谨的姐姐。
卫青对姐姐们一直都很尊重。
他身世坎坷,为自由人时因嫡母冷淡、生父懦弱,竟是连温饱也难保全。
后来被生父送到生母处,虽一下子成了奴婢,但他本就喜爱牧马之事,又公主府底蕴到底不同——至少奴婢们不受罚时,吃饱穿暖是没问题的。
所以卫青对生母一贯亲近,连带着兄姐们,也从来没因为生父不同而生疏。
他一向是个知恩图报的。
当然卫子夫对这个弟弟也确实很不错。
可这一刻,卫青看着姐姐,心中十分无奈;卫子夫听到弟弟觐见的通报,也觉得他实在来得不是时候。
#姐姐太急,纵然担忧公主们,事情也不是这么办的。#
#阿青来得不妥,陛下忽然震怒,折我一个是咎由自取,若是阿青也折了,可还有谁能照看公主、卫家?#
卫子夫心中颤颤,还想着将弟弟弄走;
卫青万分无奈,跪伏请罪之时,还要将卫子夫消息灵通的事往自己身上扯:
“陛下青睐去病本是荣幸,然卫家微末,感恩陛下赏识,却不敢要那般厚待……
臣这些日子每每惶恐,想是不甚在姐姐面前露了行迹,惹她忧心,方有此事——
请陛下降罪,求陛下恕罪。”
却果然是亲姐弟。
刘彻又眯了眯眼。
毕夏震却摸了摸鼻子:
“什么罪不罪的,我不过是看着去病喜欢,不爱卫夫人与我抢人罢了。卫卿实在言重了。”
又与卫青打听一回是否先去看了霍包子,他是随韩嫣学书练箭,还是满脸不耐去了宣明殿、给当利缠得越发不耐烦?
末了却状若无意加一句:
“去病转年也七岁了吧?他身子骨也慢慢好了,课业也重了,就少让当利缠着他了。”
在卫子夫终于识相告退的时候,又淡淡加一句:
“这温室殿外臣来往不绝,今儿好在是卫青。”
卫子夫果然从此无召不敢踏足宣室、温室、清凉等数处天子居所,明光临华建始等处,更是连消息都不好轻易打听。
当利也多了许多功课,没了缠表哥的闲暇,霍去病为此很是松了口气。
只可怜毕夏震,那么费心读取刘彻思绪、又在心中模拟了三五回才连消带打k.o掉卫子夫,自觉拿下卫男神也是妥妥的,谁知道,霍包子还是死活认不到自己家!
大的恭谨是真恭谨,可就是太恭谨了,遇上皇帝乱命,他虽不会梗着脖子对着干,却也不会真就那么放弃原则,纵然恭恭敬敬受了,也只高高供起,断不肯坦然受下。
毕夏震说得口水都干了啊,列举认回霍家的弊端、和明知生父却不相认的不妥当处,只差指着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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