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如何上蹿下跳谋划丞相之位,又如何撺掇姐姐外甥女帮忙说项,甚至企图贿赂馆陶阿娇等,都且不提。
却说毕夏震这边。
他这一回的头痛病,统共只犯了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而且比起上一回那种简直要将脑袋挤爆的激烈疼痛,这一回是以晕为主。
听起来似乎比上一回好受不少。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可就大错、特错啦!
疼痛当然不好受,但以为头晕就能比头疼舒服点儿的,肯定都是连晕车都不会的幸福人。
晕过的——
无论因为晕车或生病或别的什么,真正品尝过头晕滋味的都能理解:
那种睁开眼睛了,眼前所见一切都仿佛在旋转、又像是给万花筒哈哈镜各种扭曲拉伸了的,从形状到色彩,各种无规则变形斑驳;甚至哪怕闭上眼睛,明明该是一片黑暗,却总像是有无数星星在旋转、更还可能产生幻视、出现扭曲图像……
若是小说影视中的什么脑电波传感器之类的真成为现实,只要将那种场景拍下来,绝壁就是一部惊悚小短片!
几乎不需要后期特技的那种。
但这种扭曲视觉的冲击,还不是最难受的。
——头部是神经中枢,掌控的是全身神经,怎么可能只特别照顾一个视觉?
——它是非常公平公正公开的,比娇翁主抽臭死的时候,无视一切亲故差异、亲哥表哥不是哥哥的都一并揍的一视同仁,更加一视同仁。
具体表现譬如:
躺着不动,没让任何人碰触到身体,甚至方圆一里乃至于更远的距离,所有人连走步都很轻很轻,冯四安亲自捧了汤羹劝阿娇进膳时,动作更是轻到碗中汤几乎不起涟漪。
可就是这么着,毕夏震还觉得自己像是海中一叶轻舟——还是西风带那种级别的海浪,和倒霉的只get到“绝对不沉船”、却没有丁点颠簸感屏蔽功能的轻舟!
尼玛比当年一时兴起,去参加什么特殊平衡感、宇宙失重模拟之类的训练,都要难受得多好吗!
早先就将胃里头的食物连同胃液都吐干净了呀!
这会子莫非连肠液也要逆袭?
毕夏震晕得不敢睁开眼睛,可嘴巴还是下意识张开、腹部抽搐、喉间作响:
“呕——呕呕——”
尼玛的他连脑袋都不敢离开枕头啊!
就怕动作太大,晕得更狠!
直接吐枕头上简直不要更脏小孩!
他都换了十三个枕头了有木有!
这真到了这种折腾半天,只吐出一小口不青不黄的黏液,甚至都不等滴到枕头上就能先干涸黏在脸上(当然没真黏,很快被阿娇拿帕子擦掉)的时候,毕夏震才真正理解到什么叫
“晕车的时候,肚子里头有货可吐也是一种福气。真吐不出东西了,才是遭大罪”!
可怜的毕夏震,从来不晕车晕船晕飞机,连作死去玩特殊训练那会子,也被认为是“天然适应太空环境的人才”,甚至在来大汉之前,连感冒发烧上火目赤等等都少有……
结果来了大汉不过三五月,就将之前二十年没“享受”到的某些经历,一口气享用了。
阿娇似乎在说什么,毕夏震却难受得根本没精力去分析哪些声音中传达的意义,只虚弱呻吟:
“别说话,吵得头晕……”
——甚至说完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说出口,又是不是表达准确。
这罪受得!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终于奇迹般好转的毕夏震,表示他完全不想再记得那滋味了。
可逼问胖小爷却是必须的。
上一回是没留神,以为那头痛只是因为接收了刘野猪的记忆、接收完毕应该就好了,根本没准备可能出现第二回;
再加上头痛那会子难受劲虽不比此刻少,但或许是系统读条、胖小爷强势刷屏……种种因素累加,精神好些时候能被分散到暂时忘了头痛,似乎就连时间也好过了。
所以蠢蛋毕夏过后也没寻根究底。
可如今再来这么一场……
别看毕夏震心眼子大到玩蹦极时,都能大笑着跳下去、又大笑着被拉回来,那是建立在深信蹦极设施安全无虞的基础上呀。
他还是知道怕的。
怕疼怕死怕寂寞,甚至娇气到吃不上美食、用不上拉链都受不了。
这家伙弄豆浆拉链,甚至比折腾马具弓箭更早更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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