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三层贵宾间的包房中,坐着位身穿黄金色大氅的中年男子,这人长得一副国字脸,颌下留了一撮胡子,手中带着八枚戒指,一只手正机械地向口中送着瓜子,另一只手则伸入身侧美妇的衣襟中,饶有兴趣地上下摸索着。
美妇面色微发羞红,娇喘了一声,嗔道:“薛大爷,你这个人真是坏死了,眼睛看着戏,手还这样不老实。”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富强的大叔叔,薛空隆。
薛空隆坏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瓜子丢在地上,两只手同时伸进美妇的衣襟中,那美妇身子一抖,不但不躲避这双粗糙的大手,而且还十分讨巧地滑进了他的怀中,不停地扭动起身子,仿佛是在躲避,又像是在刻意迎合。
薛空隆坏笑了一声,张开厚嘴唇,道:“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坏人么,这包房里面又没有别人,你怕什么?”
美妇的衣襟已经完全敞开,身子早已变得火热无比,她正等着薛空隆的疼爱,这时候却突听台下响起一片呼唤声。
薛空隆眼睛倏地一亮,道:“是小青衣,小青衣登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手已经从美妇的身上拿开,他也规规矩矩地坐会了椅子,眼中的火热的情/欲一下子消失掉了。
美妇火热的娇躯也突然变冷,她愤愤地咬了咬牙,啐道:“看戏看戏,你就知道看戏,难道老娘还没有戏好看?”
薛空隆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刚刚开始的戏曲,根本没有听见女人的抱怨。他看戏的时候,即便是火烧眉毛,他也不会去管。他是个十足的戏迷。
美妇抱怨了几句后,狠狠踹了一脚桌子,桌上的瓜子“哗啦啦”地洒了一地,这时只听身后传来“咚咚咚”地敲门声,她没好气地骂道:“是那个不长眼的,敢在这时候打扰薛大爷看戏?”
薛空隆眼中是台下的戏,脑海中也只是台下的戏,他的全部心神都已融入这出戏中,他根本听不见身后的敲门声。
门后传来一个恭维的声音,道:“小人也不想打扰大爷看戏,只不过是受人所托,送一件东西过来,请姑奶奶开门吧,不然小人没法交交差了。”
美妇眼睛倏地一亮,露出贪婪的光泽,道:“送东西的?是什么好东西?珍珠还是翡翠?”
她连忙站起身来,扭动着浑圆硕大的臀部走到门前,喜滋滋地将包间房门打开,问道:“东西在哪里,快拿出来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门后是名穿着粗布麻衣的小厮,早已磨破的灰裤子,露出他骨瘦如柴的膝盖。这人不但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脸色更显出十足的病态,这时候正拼命地咳嗽着,一副痨病鬼可怜的样子。
他扯下肩头的汗巾,将脸上的汗珠抹掉,道:“那个人只告诉我把箱子送来,没告诉我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我只管送货。”
美妇望着他肩膀上的小箱子,心中暗忖:“这么一个小箱子,里面能装什么?早听说他薛家财大气粗,这些来常有人送礼贿赂……老娘可不能放过这发财的机会,不然岂不是白让他睡了?”
美妇瞄了一眼正在看戏的薛空隆,见后者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她眼珠一转,肥大的臀部扭了扭,粗声道:“把箱子打开,先让我看看再说。”
小厮哪敢违背她的话,当即将木箱拆开了,里面竟是一口崭新的铜钟。他这才知道,自己竟在为薛大爷“送终”的。
美妇瞪着眼睛,双手掐腰,火冒三丈地骂道:“不知好歹的狗东西,你敢在薛大爷头上动土,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小厮脸色已经变得蜡白,眼中充满了惶恐,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
啪!啪!
这美妇当真是泼辣蛮横至极,劈头盖脸地扇了那小厮两记耳光,小厮身子极是瘦弱,哪里经得起这悍妇的暴打,已然被她扇倒在地上,正哭哭啼啼地爬起来。
美妇在他脸上狠狠啐了一口,掐着腰骂道:“不长眼睛的狗东西,你敢给薛大爷送钟,你想死对不对,老娘就成全你……”说这话时,她伸出两只鹰爪般的手,狠狠地扼住了那小厮的脖子。
小厮的脖子被狠狠掐住,一口气也喘不过气来,脸已涨成了猪肝色,短小的双手在身前不停乱抓,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的身子。
一直沉浸在戏曲中的薛空隆,这时竟然站起身缓缓走了过来,他显然已知道身后放生的事情了。
那苦力小厮已经开始翻白眼,脖子上的青筋更是绷得紧紧得,任谁都看得出来,女人的扼在他气管上的手若是再不放开,只消片刻他便会一命呜呼。
薛空隆根本不去看这小厮,这些下贱人的生死,他才懒得理会,他只是对那美妇淡淡地道:“你不是整天嚷着要尝尝杀人的滋味么,现在机会来了,好好玩玩吧。”
人命,在他的眼中,只是玩物而已。他可以为了取悦女人,放纵她肆意杀人。平面百姓的贱命,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只不过是件拙劣的玩物,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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