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迫雨哈哈一笑,又亲吻九狐脖子,说道:“我从第一眼见她,便臣服在她之下,一生一世都不变心,如今....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一生再无遗憾。”当即将两人相识患难历险之事全说了出来,又道:“我为了九狐,什么都愿意做,当年那苍鹰欺负九狐,我便豁出性命,竭力替她复仇。如今我又背叛师门,成为武林公敌,也毫不可惜。”他此刻心情奇佳,兴冲冲的管不住嘴,当真是有话直说,全无保留。
周行天见九狐神色有异,俏脸冰冷,而韩霏眼神残酷,满脸兴奋,不禁心中暗叹,微觉惋惜,并不接口。
九狐说道:“迫雨哥哥,你这些话,我似乎听旁人对我说过呢。”
迫雨心中一惊,顿生嫉恨,问道:“那人是谁?”
九狐笑道:“那人...那人是我同胞弟弟九婴。”顿了顿,声音愈发甜腻妩媚,又道:“在我十几岁时,我便将身子给了他,我那亲密无间的好弟弟。他当时亲吻我浑身上下,说道:‘我要一生一世守护着你,当你仆人、护卫、爱侣,无论何人令你伤心,我都会舍命与他相拼.....’”
迫雨听得明白,霎时眼前金光乱冒,口中苦涩,颤声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好妹妹,你...你可别开玩笑。”
九狐咯咯娇笑,说道:“我俩当时要好,每天都要交·欢,他亲我的宝贝,我也亲他的宝贝。我....我一直想替他生个孩儿,可惜未能如愿。到他快三十岁时,他变了心,娶了那鞑子贱·人为妻。我恨他变心,要杀他那老婆泄恨,可....可他竟舍命去救他老婆孩儿,嘿嘿,我只能杀了他,杀了我一生最心爱的弟弟。”
迫雨听她语气痴狂,将这荒谬绝伦的惨事说的如同笑话,他一颗心仿佛快要碎裂,脑子剧痛,喉咙不住滚动,却又无言以对。
九狐说道:“你先前也见到啦,我真正的模样,便是那长发如蛇的妖怪,那挖人心脏的魔女。你知我最喜欢什么?”
迫雨问道:“你喜欢...喜欢什么?”
九狐笑道:“这一年多来,我从中原来到波斯,前来找周叔叔,途中遇上男子,便会勾引那人,惹他对我倾心,要他对我念念不忘,说出种种肉麻言语,然后.....我再将他心挖出来吃了。”
迫雨大惊失色,身躯一颤,便要跳开,但猛然察觉身子已被发辫缠上,难以脱困,这发辫游移不定,如鬼如魅,迫雨先前沉浸思绪,竟也未能发现。
千血在他耳畔怒吼道:“这贱·人.....你快些用血刀大法,将这贱·人宰了!”
但迫雨长久对九狐痴迷,以至于魂不守舍,顷刻间脑子仍不大灵光,暗想:“她...她说出这些话来,不会是考验于我,吓唬于我么?”
他深陷爱情,如入迷宫之中,辨不清是非,脑中满是摇尾乞怜、不切实际的幻想,在前一刻仍愿为她而死,此刻又怎能忍心对她下手?纵然千血催他反抗,他仍迟疑不定,暗怀期望。
便是这片刻迟疑,九狐发辫一钻,从迫雨心脏穿过,挖出一物来,迫雨登时僵在原地,身躯发抖,口鼻血流如幕,身子一软,摔在沙地间。
九狐哈哈大笑,高举那心脏,任由鲜血滴落在她眼眸、嘴唇之中,似在狂饮,又似在哭泣。而韩霏也尖声叫好,喜不自胜,说道:“世间男子,皆会骗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除了周左使之外。”她这两年来所作所为,与九狐颇为相似。她本是最虔诚、最疯狂的玄夜教徒,但被夜啼附身之后,只渴望汲取旁人心中绝望、悲伤之情,又得周行天指点,知道玄夜实乃大敌,便不再以玄夜为重。
九狐张开血盆大口,将那心脏一口吞了,也不品尝,直接咽下,咳嗽几声,说道:“难吃极了,这人果然是虚情假意。”
周行天叹道:“这人手持神剑,对咱们又用,为何....为何....唉,罢了,罢了,走吧。”他身子抱恙,实无心阻止此事,催促骆驼,加快步伐,寻向另一处藏身之地。
.......
迫雨仰躺在地,只听千血怒骂道:“你瞧见了么?明白了么?世间再无一人可靠,全是可恶的骗徒,只有我对你诚心,是良师益友,是终生之伴。从今往后,你什么人都不能信任,唯有我...唯有我....”它先前知形势危急,不及反抗,仓促间挪换迫雨心脏位置,变化其余脏器形状顶替,令九狐一击不中,保住迫雨不死。但这邪法极耗法力,也几乎令迫雨丧命。迫雨悲伤万分,双目渐渐合上,随即人事不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