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自身武艺极强,功底扎实,否则练功时必死无疑。即便如此,只怕能熬过折磨之人,不过十分之三,而这三成高手之中,亦有一大半会发疯发狂,或痴痴呆呆,无法听命行事。
他想道:“如此说来,这神剑宗人人长寿,百年来招揽高手无数,或大都成了这麻木不仁的‘剑奴’,唯有天赋惊人,能自行领悟人剑合一的俊杰,方能逃过此劫。这离剑倒行逆施,难道不怕门中人造·反么?”
他忽然又想起数百年前与阿青一战,与这‘锻体熔剑功’极为相似,心头一惊,暗想:“莫非这神剑宗与那阿青的‘金刚不坏体’有甚么渊源?那皇则、池杨口中的祖师娘娘便是阿青么?李若兰又与阿青有何关系?我心中那人让我静观其变,便是为此?”
他满心疑团,沉迷深思,但仍不忘观察形势。那离剑在李若兰天灵盖上一碰,李若兰娇躯一颤,立时醒来,张望四周,脸色稍有些惊慌,但即刻又宁定如常,问道:“这里便是你们神剑宗的贼窝么?哼,果然是一群鬼鬼祟祟,鸡鸣狗盗之徒。”
神剑宗众人闻言大怒,纷纷骂道:“这女子好生无礼!”“门主,这女子如此美貌,却又这般恶毒,当是妖魔无疑。”“门主将她交给我处置,我定要会使尽手段,瞧瞧她是何等妖怪所变。”“门主,不如将这女子剥·光衣服,割肉放血,看看她还嘴硬到几时?”
神剑宗门规森严,众弟子自来隐忍欲·念,不近女色,但他们神剑宗这一年来大举迁徙,从中原远至西域,途中纪律松弛,约束不严,离剑与三大长老也睁眼闭眼,任其自便,因而此刻众人见李若兰倾国之貌,无不心痒,即便不敢当真放肆,嘴上辱骂几声,也算过过嘴瘾。
离剑蓦然喝道:“住嘴!”他内力盖世,喊声如箭,猛然刺入众人耳中,众门人一阵心慌,纷纷大惊,心下害怕,闭口不言。
离剑朗声说道:“我得祖师娘娘托梦,要我率门中精英来到波斯,一路斩妖除魔,找寻藏剑冢下落,要与这仇人决一死战。我念着大伙儿艰辛,是以途中对你们甚是放纵,任你们勾搭诸国女子,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一概不曾追究。如今已至金帐汗国境内,那藏剑冢料来已然不远,从今往后,须得再施严令,洁身自好,严阵以待,务必要将藏剑冢上下杀的干干净净!”
除了三大长老之外,众人对离剑素来畏惧如虎,听他口气严厉,怎敢稍有违逆?立时便全数跪下,口称遵命。
李若兰见他这等威势,也不敢再出言无状。
离剑解开李若兰身上穴道,取过那青山日月剑来,问道:“姑娘,你老实回答我,你怎会我神剑宗至高无上的‘大驱龙剑’?又怎能令我这两位大剑使现出异状?”
李若兰说道:“我得一位高人传授,领悟了这人剑合一的法门,可并非是什么‘大驱龙剑’。至于那两人,他们傻里傻气的,我怎知他们为何会发呆?”
离剑道:“还请姑娘使一遍大驱龙剑来,让我见识见识。”说罢将青山日月剑交在她手上。
李若兰无可奈何,暗想:“如今只能照他们所言行事。”她实则重伤未愈,内力不畅,难以使出精妙剑法,可一触那青山日月剑,只觉体内真气汹涌,困苦顿消,娇叱一声,长剑出鞘,霎时半空中虹光漫漶,六龙盘游,而李若兰使出妙招,当真轻随风飞,刃光似雪。神剑宗众人一见,无不惊声呼喊,不禁喝彩起来。
离剑暗想:“她这大驱龙剑的造诣,决不在咏洪、咏荒、咏沌三长老之下。她年纪轻轻,到底是怎么练的?”
李若兰一边舞剑,一边心想:“趁此刻长剑在手,一时不觉病痛,不如及早脱困?”心思已定,倒退两步,忽然一剑刺向离剑。她见这离剑年岁极轻,内力虽强,但未必能应付骤变,是以便对他下手。
离剑微微一笑,手中彩光凝聚,化作长剑,身旁六龙现身,将李若兰招式全数挡住。李若兰不料这离剑神功至斯,惊叫一声,此时骑虎难下,奋力一剑,朝离剑斩落,正是青山日月剑上剑灵所传绝学。离剑抬手一挡,内力到处,李若兰伤势未愈,内息不稳,顿时手臂酸麻,长剑远飞出去,她低哼一声,再度摔倒。
离剑明明取胜,但须臾之间,他目光迷离,脸色苦楚,身子抖动不停,过了许久,方才镇定下来。
那面目发黑的咏沌长老走上前来,问道:“门主,这女子竟能伤得了你?”
离剑苦笑一声,摇头道:“她能操纵这剑上剑灵,竟让我见着本门祖师青女侠,这青钢剑绝非俗物,或许深有玄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