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多遍,方才随苍鹰与香儿离去。
......
此时夜幕低垂,三人快步走过街道,来到流声塔院舍墙外,趁四下无人,倏然飞入。这三人身手轻捷,身法随风而动,有如飞雀,院舍中虽有许多武士,但如何能察觉得了?不多时便来到一间大院,院内有一雄伟寺庙。苍鹰见此地守卫森严,巡逻紧密,探出真气一查,说道:“此地多半就是关押囚犯之地。”
香儿问道:“师父,咱们闯进去救人么?”
苍鹰说道:“不能打草惊蛇,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捉了几个鞑子大官,要挟他们放人。否则咱们带一大群武功低微的人质,如何能够走脱?”
香儿犹豫道:“那....你要捉铁穆耳哥哥?”
苍鹰说道:“万不得已之时,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不过你大可放心,这小王子为人不坏,我绝不会伤他,最多稍稍恫吓,命他放人罢了。”
香儿松了口气,欢喜道:“师父最好了。”
若施左瞧右瞧,丝毫不见丈夫踪迹,正心焦间,听得远处有一人率众冲来。庙前武士侍卫全数警觉起来,霎时兵刃出鞘,排开阵势,极有章法层次。苍鹰微微颔首,想到:“这些人武功不弱,阵法更是整齐,比之昔日波斯明教远有条理,鞑子精兵,果然不同凡响。”
当先的来人乃是一员高大将领,他神情恼怒,目中似有怒火,被数千箭矢所指,竟丝毫不惧,似已豁出性命,他来到阵前,破口大骂道:“铁穆耳,你这心狠手辣、不守信诺的恶贼,你答应我保得汉人百姓平安,我才投降于你,但你说一套,做一套,当真可恶之至!”
苍鹰暗想:“此人是谁?倒是一条英雄好汉,若他有性命之忧,我当设法救他一救。”
忽然前方侍卫纷纷让开,有两个华服者并肩走出,一人容貌俊秀,正是九婴,另一人极为年轻,气度威严,正是铁穆耳。香儿知道九婴武艺惊人,耳音极佳,不敢怠慢,屏息缩身,不出声响。
九婴问道:“严勇将军,你为何在此喧哗?”
苍鹰与香儿心头一震,都想:“这严勇听说是前朝将领,武功不凡,领兵有方,后来占山为王,与鞑子作对,不久前归顺了元人。皇上命咱们招降他,他却甚是固执,未能成功。眼下他对铁穆耳无礼,只怕要遭大难。”
严勇怒目而视,大声喝道:“我倒要问问铁穆耳,你为何要派出大军,杀了昆鸡铺中的百姓?”
铁穆耳急道:“我何时下过这等命令?严勇,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严勇怒不可遏,气昏了头,哇哇大叫道:“我手下探子救下不少落难百姓,他们受了重伤,几乎快要死了,亲口所说,岂能有假?我当初一时鬼迷心窍,就此投降,真是愚不可及,罪该万死,铁穆耳,你杀了我吧!”
众侍卫一齐涌上,将严勇与一众手下绑了,铁穆耳脸色惨白,身子气的发抖,说道:“我确不知此事,你在我手下多年,当知道我的为人。我铁穆耳说过的话,从来不曾反悔。我答应让你活着,眼下你虽对我无礼,我也绝不会杀你。”吩咐左右:“将这些人押下去,带那些百姓上来,好生审问,务必查明真相,不许恐吓威逼。”遂与九婴同时返回。
苍鹰听了这几人对峙,此刻已了然于心,一时只觉心中苦涩,却有苦难言。香儿兀自不觉,只感奇怪:“莫非其中真有什么误会?这严勇虽是汉奸,倒也是条汉子,只望铁穆耳莫要为难于他。”
恰巧此时,天上一片乌云飘来,天地间一片昏暗,苍鹰传音向两人说道:“我去偷听那两人说话,你们莫要跟来。”说罢施展身法,如鬼魅般跃升而去。他来到屋瓦之上,毫无声息,趁屋上侍卫不备,已将几人点倒,轻放在地。暗暗辨析,找到铁穆耳与九婴所在房屋,他偷震断一块瓦片,掀开小角,朝下张望。
只听铁穆耳怒道:“姨夫,这...这是你下令做的么?”
九婴摇头道:“小王爷,微臣本是汉人,虽与阿真成亲,对蒙人忠心耿耿,却绝不会祸害同胞,此事你最是清楚。”
铁穆耳咬牙道:“我已三令五申,要诸将严加管束,不得扰乱百姓,怎会还有人如此行事?这样倒行逆施,怎能得天下人之心?若不得民心,无法造福百姓,咱们大元又岂能长久于此?姨夫,请你严厉督查,找出那罪魁祸首,无论是谁,我绝不姑息。”
苍鹰心生钦佩,暗想:“他这些话发自肺腑,绝无虚假。这王孙虽是蒙人,待汉人却是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