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吃不准是不是她,如那人真是....真是我识得的女孩儿,她为何会千里迢迢到了波斯,当了明教的长老?”他已全然想不起昔日向安曼求助的情形,自也弄不清其中经过。
康格勒道:“达兰呼玛长老身世神秘,据说她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过层层守卫,来到教主密室之中,向教主演示武功内力,令教主敬服,深信她乃昔日飞蝇长老的传人,故而以大礼相待。她为人孤高,对任何男子都不假辞色,但对咱们这些受苦女子却好得很。”说着说着,心头惊奇,想到:“莫非她竟是这位前辈失散的恋人?”
苍鹰头脑中一团乱麻,仿佛来到一扇被堵死的门前,想要开门,却无从下手,他长叹一声,问道:“她腹中的孩儿可还好么?”
康格勒吓了一跳,反问道:“孩儿?什么孩儿?她身形纤细,全无孕态,啊,是了,她常常抚摸自己小腹,静静出神,若有所思莫非....莫非她在怀念自己死去的孩儿么?那孩儿....”她想问那孩儿是否是苍鹰的,但却问不出口。
苍鹰神情忧郁,猛地抽自己一嘴巴,意犹未尽,又打了两掌,用力极重,嘴角竟流出血来。康格勒听此声音,更是猜测纷纷:“定然没错,他二人定有过一段私情,达兰呼玛长老有了身孕,却失了孩儿,心灰意冷,远赴波斯,两人从此分别。”她毕竟是女子心性,难免心软,又爱胡猜,纵情想象之下,编造出曲折悲凉的情事,不禁深深沉醉。
苍鹰闷了一会儿,又笑道:“咱们说你爹的事儿,怎地扯得这般远?我听人说你爹爹将你当男孩儿抚养,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康格勒吃了一惊,问道:“你从何人那儿听说的?”
苍鹰翻开手掌,使出五彩剑芒,数只蝴蝶飞上半空,发出光亮,他伤情仍重,如此催动内力,不免一通难受,但他咬牙忍耐,又从怀中摸出书信匕首,交到她手上,笑道:“远征姑娘,这两件事物我可足足保存了快三年啦。”
康格勒“啊”地一声,小手发颤,取出纸张,见已被拆开,也不以为意,念道:“远征吾儿,分别多年,不曾会面.......临别时为父所嘱之言,至关重要,不可忘却。此短剑乃祖上所传之物,以我所传口诀,佐以此剑,无论遇上多大危难,总有脱困之机,万望保重。愧父....愧父....郭·平夷绝笔。”读着读着,泪水滚滚,滴落到信纸上,蓦然嚎啕大哭,喊道:“爹爹,爹爹!我可怜的爹爹!”
苍鹰知她自幼亲友尽丧,孤身远赴他乡,心中苦楚与李书秀极为相似,不免深感同情,在她肩上轻拍,说道:“绝笔,绝笔,你爹爹离世之际,仍挂念你这女儿,他见你仍活的好好的,在天之灵,必觉欣慰。”
康格勒一下子搂住苍鹰,伏他肩上,哭的更加厉害,苍鹰一边挠她短发,一边说道:“我无意中得了此信,找不到人托付,故而没交到你手上,想不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虽经波折,总算是物归原主了。”当下将在红水石村遇上丐帮逃犯之事说了出来。
康格勒收摄心神,擦擦泪水,退后几步,见苍鹰身上短衫已被自己泪水浸湿,羞的无地自容,但她生性好强,稍露软弱,立时便想补救,昂首抱拳,说道:“苍鹰前辈,我接连欠你大恩,实在不知...不知该如何报答。从此以后,我康格勒愿追随你左右,哪怕身为仆役,也心甘情愿。”
苍鹰忙道:“胡来,我要仆役做什么?但咱俩既然有缘在此相遇,又是生死之交,从今往后,便是知心的好兄弟...那个....好朋友。”这女子英姿飒爽,豪气云干,性子也刚毅卓绝,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苍鹰最喜结交英雄豪杰,便有结为好友之意。
康格摆手说道:“前辈乃中原一等一的人物,我怎么配与你结交?我还是跟在你身后当个属下,从此受你差遣,我才心安理得。”
苍鹰与她争了半天,她脾气倔强,毫不退让,苍鹰叹道:“好,以你的功夫,在江湖上也算颇为难得,波斯明教藏污纳垢,教规淫·邪,不是什么好去处,咱们从此出去之后,我带你去找咱们李听雨堂主,引你入我江浔八友之列,咱们从此便是同僚,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康格勒心想:“如此恩情,不能不报,全听他吩咐便是。”点头道:“好,就听前辈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