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凶手来!交出凶手来!否则别想活着下山。”
李麟洪心中有愧,但在群雄面前,怎能失了颜面?他道:“你这娃娃,怎地如此不懂事?咱们大人作为,你又瞎搅合什么?”
但群雄愤慨激昂,怒气勃发,一人呼喊,即刻便有人附和,声声相应,立时便掀起惊天波澜,李麟洪见到这等场面,脸上变色,而九婴则冷冷道:“李帮主,事已至此,你划下道儿来吧。”
赵盛低声道:“李麟洪,让那些犯错的兄弟站出来,朝这些孤儿寡女磕头赔罪,受些刑罚,坦诚罪过,否则只怕难以善罢。”
李麟洪咬咬牙,道:“方雷章,孙疏影,那些事是你们领头做的,当日参与之人,全都给我出来!”
那两人无可奈何,只得走出人群,将一众手下全挑了出来,心中暗骂,神色悲戚,李麟洪当先跪在众受难者面前,磕头道:“我老李驭下不严,以至于犯此大错,今后定要竭力补报,保诸位衣食无忧,孩儿各个成材。”
其余犯错帮众排成队列,依样磕头,嘴里不停致歉。木酒庄的幼童又是一声怒吼,瞪大清澈的眼睛,指着几人道:“我瞧见你们...你们除去妈妈、婶婶、阿姨的衣衫,狠狠折磨她们,把她们...把她们压在身子下头,打得浑身是血,随后又....杀了她们!我要你们偿命!偿命!”
凡是江湖好汉,除了少数静心修炼之士,其余各个儿手上都有血债,杀一两个人也算不得什么。但若听闻有人欺辱弱女,奸·杀贞妇,那便是不可容忍的大罪。群雄闻言,皆目呲欲裂,怒发冲冠。
李麟洪朝那几人怒道:“这娃娃的,是真是假?”
孙疏影与方雷章一个摇头,一个头,其余人则目光躲闪,显然心中有愧。
李麟洪冲上前去,每人噼噼啪啪几个耳光,打的众人嘴角流血,此乃苦肉之计,先让群雄消消气,降降火,他回头道:“诸位,诸位,这些不成器的东西,违背我老李之命,私自造孽,以至于生出这等惨剧,我回去之后,定当将此事弄个明白。”
山上不乏足智多谋、老奸巨猾的老江湖,听出他有意糊弄,怎能如此饶过他?于是又山呼海啸般的一阵声讨。
苍鹰望着跪地不起的这四十多人,又望着一旁那满眼仇恨的孩子,心生茫然,渐渐将这幼童与那血玉女童联系在一块儿,暗想:“这些人为了一己私欲,争名夺利,奸·淫抢掠,终至血流成河,仇恨蔓延。他们各个儿手上皆有鲜血,各个儿该死。可...可我眼下身为江龙帮之人,他们与我息息相关,我却不能出手惩戒这群恶人。”
顷刻之间,他顿觉浑身不自在,如有千万根锁链套在身上,沉重难解,令他进退不得。
他多想化作飞蝇,那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那举止乖邪,却不受拘束,赏罚随心,善恶不分的怪物。使动芒芒剑气,降下天罚,将这山上的罪人,无论是谁,全数杀死,一了百了。
但他不能,因为此刻他是个凡人。凡人有凡人的好处,凡人亦有凡人的麻烦,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如意?
正困惑间,他心生感应,仰头望去,只见摩崖碑上,圆月照耀之下,出现了一个高大、壮硕,却又莫名消瘦的身影,那身影手持一柄巨剑,衣衫褴褛,山风劲吹,他却纹丝不动。
李书秀望着苍鹰,蓦然心中一动,也朝那边看去,吃了一惊,喊道:“独孤师父,你怎么来了?”
那巨人从山崖上跳落,砸在地上,轰地一声,宛如天雷炸响,众人吓了一跳,看清来人面貌,各个儿都惊呼起来。有人认出他来,声喊道:“是独孤剑魔!”
李书秀问道:“师父,你..你是为鬼陨、千血而来的么?”
独孤剑魔道:“是有人唤我来的。”声音毫无起伏情绪,竟比玄秦更为冷漠,仿佛是野兽初学人语一般。
李书秀问道:“是谁?”
独孤剑魔不答,巨剑挥下,毫无声息,众人见他凌空挥剑,大多不知其意,只有少数人见识高明,不禁矮身闪躲。
孙疏影、方雷章等人蓦地惨叫起来,但叫声甚是短促,一闪而过,再去看时,只见那些跪地之人瞬间血肉模糊,好似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一般。这四十多条人命,竟在这遥遥一剑之下就此逝去。群雄魂飞天外,各自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幼童也瞧得傻了,呆呆站在一旁,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半晌,他跪地喜道:“多谢你啦,老伯伯,多谢你替我杀了这些恶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