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力太深,失血又多,可能被他排出体外了。”
只见陆遥庞大妖异的身影从树丛中穿过,站在两人面前,他站直身子,神情凶暴,神完气足,身上伤口已经止血了。
苍鹰大为惊惧,暗想:“他怎能复原的这么快?”望着陆遥的血盆大嘴,见他嘴角毫毛沾满鲜血,登时醒悟道:“他吃了人的血肉,居然借此回复了伤势?”
陆遥鼻子抽动,睁着一只眼睛,狞笑道:“你们逃得虽快,但气味儿却散不掉!居然还敢在此生火,谈情说爱?”他说完话,伏在地上,朝前猛冲过来。
苍鹰推开石楠,长剑刺向陆遥下颚,此刻情势危机,他再也顾不得留手,剑尖行无定势,随机应变,无论陆遥如何变招,他都有应对之法。
就在两人靠近的刹那,苍鹰伤口撕裂,一阵晕眩突如其来,他暗叫不妙,急忙运剑挡住身躯,只感一股巨力撞在剑上,他轻飘飘的被打飞出去,摔入一旁的泥地之中。
陆遥将苍鹰迫开,朝石楠望了一眼,笑道:“小姑娘浑身是毒,等我先杀了他,再来与你纠缠。”
石楠身上毒·药所剩无几,六神无主,想要搭救苍鹰,仓促间却想不到好办法。
恰在此时,石楠听见近处传来得得蹄声,她心生希望,一扭头,不禁又心冷下来,只见从树林中缓缓走来一位手持火把,牵着驴子,衣着平常的少年。
那少年也是十三、四岁年纪,长得瘦弱,皮肤惨白,一头长发乱糟糟,但却眉清目秀,行走之时,隐隐给人以力压千钧之感。他神情有些空洞,目光困惑,望着眼前三人,竟没有丝毫惊恐之情。
他望着眼前的人形怪狼,说道:“我定是生出幻觉啦。”
苍鹰急道:“这并非幻觉,小兄弟,快跑,快找地方躲起来。”
陆遥大吼道:“多管闲事!你也得死!”他早已丧失人性,也不念眼前之人毫无恶意,猛然一跃,眨眼间来到少年身前七尺,举起利爪,抓向少年脖子。
少年朝前走了一步,身法迅速,竟躲开了陆遥猛恶爪击,陆遥大惊,骂道:“运气倒不错!”连续挥爪,口中呼呼哈哈,展开猛攻,宛若一场惊雷暴雨。
那少年依旧一脸迷糊,只是不紧不慢的移步,陆遥使劲浑身解数,竟碰不到少年的衣角长发,他惊觉异样,想要脱出圈子,但少年察觉到陆遥心生怯意,单手握拳,拳上黑光凝聚,蓦然击出,竟刺破陆遥岩石般的皮肤,扎入他的胸口。
陆遥惨叫一声,还欲反扑,可那少年手掌朝下一扯,将陆遥腹部撕开一条大口子,陆遥再也支撑不住,内脏涌出,扑到在地,呜咽几声,当即气绝。
苍鹰与石楠目瞪口呆,瞧着那少年,隐隐觉得自己又碰上了山鬼。
那少年将鲜血放在鼻尖嗅了嗅,脸露惊异之色,失声道:“这不是幻觉,这妖怪是真的?”随即又恢复木然,点头道:“怪事,怪事。”
苍鹰心想:“这少年功夫极高,只怕比老子我.....比迫雨强上不少,倒还罢了。但他脑子不灵光,我把他拐回扬州城,也好当个助手,多个跟班。”
他心意已定,面露笑容,朗声道:“这位小兄弟好高明的身手,在下苍鹰,这位姑娘芳名石楠,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少年立即像模像样的站定,学着苍鹰姿势,一板一眼的说道:“在下名叫归燕然。”随即抿住嘴唇,就此没了下文。
苍鹰笑道:“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好名字,好名字,气概苍莽,忧国忧民。”
归燕然点头道:“我小名叫归二狗。”
苍鹰与石楠同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苍鹰说道:“两仪开天,神犬随行,好名字,好名字。”
石楠推了他一把,笑道:“你这人拍马屁的本事倒不小,人家若是叫归狗·屎,你又有什么说法?”
苍鹰怒道:“人家恩公好好的姓名,你怎地骂人家是狗·屎?恩公,这丫头来自荒蛮之地,不通礼数,恩公莫要见怪。”
归燕然嗯了一声,说道:“我不过出来逛逛,现在杀了妖怪,可得回去啦,两位请自便。”
石楠见归燕然一招就将陆遥击杀,虽然陆遥先前受伤中毒,状况堪忧,功力只怕仅剩下四成,但这少年终究武功奇高,生平罕见,心中也起了结识之意,说道:“归哥哥,我们俩在这儿迷了路,能不能让我们跟你一起回家?”
归燕然愣了愣,说道:“男的可以,女的不行。”
石楠登时备受挫折,羞愤说道:“为什么女的不行?你住的地方是秃驴窝么?”
归燕然道:“师父说,我练的是纯阳内力,最好莫要接近女色,尤其是漂亮女子,我一见之下,就得躲得远远的.....”
石楠怒道:“我偏偏就是女子,而且长得不丑,你怎么不躲远呢?”
归燕然陡然住嘴不言,瞪视着石楠,忽然大吼一声,将驴子扛在肩上,身形一闪,转眼逃得不见踪影,身法之快,当真匪夷所思。
石楠呆立草中,只觉四周阴风凄惨,萧瑟悲怆,昔日心中自信,在此刻烟消云散。
苍鹰笑道:“别难过啦,人家摆明了说你长得漂亮,这才跑得比狗还快呢。若是你丑八怪一个,说不定他就扑过来啦。”
石楠气呼呼的喊道:“你还说!”用力在苍鹰肩上捶了两拳,苍鹰惊呼道:“姑娘莫要行凶,若是再不住手,信不信我也撒腿就跑?”
石楠被他逗乐了,拉住他的胳膊,说道:“我偏不让你跑了,非要把你吓死不可。”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登时心意相通,彼此再无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