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家,月光洒进卧室,明尊端起一杯红酒,又厌恶地将它放下。
她讨厌酒味,就和讨厌烟味一样。
直到她离开,明尊才稍稍沾了些酒。
作为上流社会的一员,红酒是生活中必备的元素之一。
可当裴嘉儿再次出现,明尊又对这种饮料产生了抗拒心里。
滴……
按下传声器,明尊在自己的卧室说话,别墅一楼的管家也能立刻听见。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倒掉家里所有的酒,一滴不留。”
“倒掉?”管家愣住了。
别的不说,光是那些拉菲,价值便超过数百万。
“少爷,您……您是说所有的酒?”
管家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幻听,不得不壮起胆子再问一遍。
“我说了全部倒掉!”明尊怒了。“红酒、啤酒、鸡尾酒,随便什么酒,全给我倒掉。”
别墅地下有个酒窖,存货颇丰。
管家犯难了。
那可是成吨的美酒啊!这要往哪里倒?
“少爷,酒太多,没地方倒啊……”管家为难道。
“不想干了是不是?”明尊没了耐性,咆哮道:“冲马桶、丢河里,随便你怎么处理!从现在开始,我不许家里再有一滴酒!”
“是是是!我马上去处理。”
管家再不敢废话,屁颠颠地叫来所有仆人。
只用了一个小时,便将酒窖搬空。
看着一瓶瓶价比黄金的美酒,像废水似的倒进马桶里,管家只觉得心在滴血。
偏偏还有个不识趣的家伙,从厨房里把炒菜的料酒搬了出来。
“把料酒搬来干什么?”管家也毛了。“这是炒菜用的,你个猪!”
楼下的喧闹声,搅扰了一场圆月夜。
明尊站在阳台上,向着东方眺望。
再往前三个街区,某个廉价公寓,便是她租住的地方。
这么无聊的夜,她睡了吗?
单身族的廉价公寓,装饰简陋、陈设老旧。
裴嘉儿躺在那吱吱作响的单人木床上,心想以自己不到一百斤的体重,仿佛都随时能压垮这破床。
记得租房时,房东曾再三叮嘱,不许弄坏她家的任何东西。
否则,要按原价三倍赔偿!
这小木床,大概也就值一百块钱吧?
裴嘉儿苦笑,大概等她退房时,这木床也要散架了。
房东必定会克扣自己,那租房的押金,怕是要被扣掉至少三百块钱呢。
心疼。
三百元,是她如今一周的伙食费。
孤零零生活在南宝城,不为别的,她从懂事起,便生长在这里。
像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永远读着寄宿学校。
是谁替自己缴纳的学费?
裴嘉儿一直在尝试弄清真相。
是自己那从未露面的父母?还是某位在暗中照料自己的好心人?
她也曾看过新闻,确实有那种善人,默不作声地供养许多贫困孩子,直到孩子们从大学毕业,才结束资助。
或许,自己也是那些幸运儿中的一员?
裴嘉儿曾经试图寻找过,可不论是那位好心人,又或者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她都未能找到。
叩叩叩!
敲门声,搅乱了裴嘉儿的思绪。
她微微皱眉。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谁会来找自己?
大学同学?
不可能。
纵然有几个交情不错的,也应该先打招呼再来,而且这么晚了……
不会是坏人吧?
她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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