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道:“钟管家的房间,平日谁也不许进去。我也是看在他许久不回来,才命下人去给他收拾一下房间。没想到啊没想到……”
病房里,喧闹的声音传了进来。
明尊安静地守着沈浩川,半大的孩子坐在椅子是,双脚甚至踩不到地板。
稚嫩小脸毫无表情,但双眼却从未离开过沈浩川。
刹那间,明尊仿佛看见他的眼角抖了一下。
“大伯,外面的人吵到您休息了?”
“苏情画是坏女人,您看走眼了。”
“我爸爸也犯过错,他没改,一直错到最后。”
“大伯,您不能犯我爸爸一样的错。”
“婶婶的身体很不好,她需要您。”
“……”
自言自语,没有人与男孩对话。
但唯有一件事,变了。
沈浩川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他似乎对明尊的声音真能有所感应。
少年却已经低下了头。
对父亲的回忆,似乎让他很难受。
痛苦,无法继续说下去。
在四下无人,仅有一位沉睡中的沈浩川时,明尊终于变得像个孩子了。
他轻轻地吸着鼻子,房间里回荡着近似唔咽的声音。
“大伯,婶婶越来越不好了,怎么办啊……”
数月的相处,明尊从苏小南身上收获到近似母爱般的感情。
男孩害怕了。
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收留自己的沈浩川也罢,照顾自己的苏小南也罢,都是这不满六岁的孩子最依赖的人。
“大伯,婶婶要死了……”
终于,明尊哭了出来。
这个仿佛没有眼泪的孩子,从牙牙学语开始,到发现身边的孩子都有父母,唯独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他从未哭过,哪怕偶尔听见明家的族人在背地里嘲笑自己。
明尊很懂事,他知道眼泪对解决问题于事无补,所他从来不哭。
但是今天,他忍不住了。
哭声充斥着整个病房,仿佛永远也停不下来。
而门外依旧满是苏情画嚣张的声音。
她正步步紧逼,要李警官当场逮捕钟伯。
“呜……嗯?”
哭声,突然止住。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放在明尊的头顶。
“大……”
“尊儿,你吵醒我了……”
……
………
病房外,苏情画像个胜利者。
她连夜背诵了许多关于盗窃犯罪的法律条文,竟逼得李警官不得不得掏出手铐。
“钟管家,抱歉,不如你跟我去警局做个笔录?”李警官带着歉意道。
“能容我安排一下吗?主人身边需要有人照顾。”钟管家轻声道。
只留一个明尊,老管家还是不放心的。
他伸出双手,任凭李警官将自己铐起来。
“不用麻烦了,您走以后,我会照顾好沈先生的。”苏情画狂妄地炫耀着她的胜利。
从现在开始,没有苏小南、没有钟管家。
沈家、庄园、沈浩川,都属于自己!
她想笑,想要放声大笑。
咔嚓!
门开了。
沈浩川牵着明尊的手,缓缓走出病房。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老管家的双手上。
“这位警官,我家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可以吗?”沈浩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