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给灵珊姐买部车,你男人又没有灵珊姐男人有钱,只能是小儿子送部车给你喽。”
“滚蛋,”沈建萍忍不住笑出来,骂道,“没有我的男人,有你们两个混帐家伙出来?你瞧不起你爸,我一会儿就回屋告状去。”
“别,别,咱们还是给爸留点自尊心,”陈立嘻皮笑脸的说道,又问沈彤、赵灵珊,“你们说我给我妈买辆什么车合适?”
“妈前段时间看到大众的甲壳虫,还说那车好看呢——我看就给妈买辆甲壳虫,停车也方便。”赵灵珊建议道。
“那车你们年轻人开着显眼,我都这把年纪了。”沈建萍说道。
“妈,你哪里老了?我看就买这车,还要整辆颜色鲜艳的。”陈立看着他妈霜角都有几根白发了。
小姨沈建红年底前都要留青泉,但沈彤难得回国一趟,从小到大的同学、朋友都在商都,第二天就跟着陈立一起回商都了,白天拉同学逛了一天的街,夜里就跟着陈立、张浩然以及从北京飞过来的郑文远,一起到罗荣民家里吃饭。
陈立他们六点就到罗荣民家,倒是等罗亦恒等到八点钟,才开饭。
罗亦恒年前从省委组织部调到宝塔区鼓楼街道,要在鼓楼街道挂职锻炼两年。这也是罗荣民的意思,希望罗亦恒多熟悉、了解基层工作经验,甚至都没有让罗亦恒到区县挂个副职,而是直接到最基层的街道挂职党委副书记、副主任。
由于罗亦恒在基层的工作很忙碌,刚生小孩的史雅婷就跟罗荣民、席明娟住在一起。
“上百个农民工将海盟大厦外面的路口堵住讨要血汗工钱,我陪着田光明折腾到现在,才好不容易协调海盟集团拿了一部分资金,将拖欠农民工的一部分工钱给补上,”罗亦恒坐下来也是饥肠辘辘,拿起一只刚炸的春卷,放嘴里嚼起来,先填填肚子再准备喝酒,问陈立,“你说奇不奇怪,商都房价都涨成这样子了,海盟大厦的房价比周边还要低一截,竟然卖不掉?以致海盟集团拖欠承包商的工程款都还不起,搞得承包商在背后鼓动农民工堵路,我们夹在中间两头都不是人。”
现在中央定下维持稳定的基调,基层工作思路也要跟着转变,今天这种事明知道是承建商跟开发商之间的经济纠纷,但涉及较大规模的农民工问题,街道就要出面协调。
商都市房地产市场火爆,但不意味着每一座楼盘都能热销,都能卖出好价钱,海盟大厦就是这两年商都市房地开发热潮里的典型失败案例。
宝塔区作为商都区历史最悠久的主城区,虽然这些年一直都在大力推动旧城改造,但相当一部分地区基础设施建设已经相当落后、破旧了。
火车站、长途客运站等交通枢纽以及几家大型批发市场都集中在宝塔区,使得宝塔区的人员及治安情况复杂。
再加上有为数不少、效益不佳的老工厂企业都集中在宝塔区,就都使得宝塔区这两年的房价增幅,滞后于金水秀,更滞后商东新区,在商都的楼市版图,落到与江滨区、经开区看齐的第二梯队之中,零四年的新房、二手房均价,维持三千七八的样子。
而以服装为主营业务的海盟集团,零二年底尝试多元化经营,在宝塔区鼓楼街道、挨着海盟制衣厂拿到一块建设用地,高标准建设一栋三十六层高的商业及住宅公寓混用楼,由于经验不足,拿地及建筑成本都高,今年年中以每平方米三千五的新房价格开盘,没想到到年底都没有卖出去几套房。
这些情况,陈立都是了解的,毕竟新潮锐房产公司随时都收集、整理全省,特别是商都市的楼盘资料送到他手里供他参考。
陈立也分析过海盟大厦的问题,知道主要原因还是海盟大厦周围都是老旧小区,而这些老旧小区居住密度相当高,可以说七八年内都看不到拆改的可能,周边压根没有多余的地方形成成熟的商业配套,仅仅海盟大厦孤零零的一座高层,建设得再大气、漂亮,又能吸引多少购房者?
“现在大量企业外迁到工业园、产业园里去,海盟集团是我们街道不多的规模企业,承接街道好几千人的就业,偏偏赶着这两年服装行业效益也在下行,再加上海盟大厦建成后卖不出去,一旦出什么问题,我们街道就头痛了,”罗亦恒问陈立,“你是这方面行家里手,你觉得海盟大厦的问题有没有解?”
“问题也没那么难解决,”陈立说道,“等年后我跟罗哥你去拜访一下海盟集团,看他们愿不愿意跟我们新潮锐合作。”
“有办法就不要等年后了,”罗亦恒说道,“今天两百万的工程款,我跟田书记亲自上门作了半天的工作,他们才勉强拿出来,我看年底他们制衣工厂几千人的工人工资都成问题。现在大家都习惯一出事就找政府,你真要有解决的办法,那就不要拖到年后,省得我春节到街道值班,被讨薪的工人堵街道办事处里出不来。”
罗荣民的态度也是有问题能解决就尽快解决掉,这大过年的,普通工人家庭被工厂拖欠两三个月的工资拿不到手,这个春节心里怎么可能舒坦?
陈立便点头同意明天上午到鼓楼街道去,让罗亦桓约一下海盟集团的老总,或者他明天先到鼓楼街道跟罗亦恒汇合,再一起到海盟集团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