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厉害,也不过就是波及百丈,殃及池鱼,殊不知,他挥手之间,说不定天地震动、万物衰竭,超出你我想象!以至于难以理解。”
说到这里,他忽的话锋一转,道:“而能轻描淡写就击败、封镇真人的,其道行境界也可想而知,在太华山中,恐怕只有一人!”
此言一出,莫说是崆峒弟子,连李定疾都恍然大悟,旋即面露兴奋与憧憬之色。
“如果你这话是对的,那位真的还存于世!”
“有见地。”那崆峒弟子眼中一亮,起身拱手道:“兄台当真见识过人,龙佑受教了。”
“当不得道长谬赞。”李淳风摇摇头,“只要知晓修行之事,然后细细思量,不难看出其中玄妙。”
龙佑却道:“若是修行之人,想要知晓这些固然简单,我看兄台该是未曾入门,只是靠着凡间典籍文献中的一鳞半爪,便能窥见个中真意的,其实困难。不知师承何人?”
“噗嗤。”
杨灵儿再次笑了起来,就道:“明明是你看中了李家君子的根骨,动了收徒之念,却因身在太华,有所顾忌,只是出言套近乎,又何必这般拐弯抹角?我也不怕得罪你,就明说了吧,以李家君子的根骨资质,就算拜师,也轮不到你这般崆峒三代弟子的。”
龙佑一愣,随即眯起眼睛,笑道:“姑娘何出此言?贫道并无此意。”
李淳风则被吓了一跳,他也知道,若无什么背景,得罪修行之人的下场可是十分凄惨,容不得这小女子胡闹,就要出言转圜一下。
未料杨灵儿却笑道:“你也不用着恼,我不是刻意要为难你,实是李家君子这等资质,早就被人盯上了,因此才说轮不到你。”说着,她抬手指了指几人额头上的奇特纹路,“你等可见得此纹?这就是一位大神通者所留,想来你也明白,修士行事,不会毫无根源,你猜猜,那位是个什么意思?”
这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但额头上的纹路,确实清楚可见,龙佑甚至在惊疑之下,暗中用灵识探查,结果灵识一接触到几人额上的纹路,立刻就如泥石入海,再无信息,一时也有些拿捏不定起来。
李淳风却是苦笑一声,朝杨灵儿看了过去。
“我这是帮你,”杨灵儿还是笑着,低语传声:“先前那道人可不一般,真有可能是方才出手之人,若真个要拜师,那也该拜那等人物。”
李淳风却摇摇头,心道:那道人越是厉害,越是不会注意自己这等小人物,反倒是眼前这几个大派弟子,真个要是得罪了,自己可没有一个当太华掌教的长辈撑腰,怕是要糟。
殊不知,李定疾这会正皱眉思索着,那出手的黑衣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等人在庙中所见的那个。
就连李德奖等人,也忍不住摸了摸额头,沉思起来。
几人各怀心思,前厅的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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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穷发子摸了摸脑门,笑道:“师兄,你这后辈有些意思,却比不得这个女娃儿聪慧,她方才似乎都注意到师兄你的关注了。”
“分明是你惊动了她。”南冥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收回目光,“这个女娃确实不错,可堪造就,只是身上牵扯不小,却非首选,倒是那个被她推崇的小公子,根骨上佳,气度非凡,人品、心性皆上上之选……”
穷发子却道:“师兄啊,你莫非看不出来,此人已被小师弟看中了?或许此人便是转世之人,当做小师弟的衣钵传人,你呀,不如就选你家那后裔小子,兴许还有几分意外收获。”
“哦?”南冥子微微抬眼,“师弟,你莫非是想要收那女娃为弟子?此女……”
他正说着,忽然眉头一皱,随即站起身来。
“怎么了?”穷发子见他模样,也收起笑容。
南冥子摇了摇头,一甩拂尘,人化遁光,转眼到了一座古旧道观的前面,两旁的青铜灯盏微微泛着月光。
道观正堂,祖师像前,一点水火相济之光闪烁不定。
南冥子正要走过去,却见一袭黑袍的陈错显化身形,摆摆手,止住了南冥子,随即伸手朝着那团水火之光抓去。
叮!
一声轻响,水火之光一跃而起,凌空一转,竟是落到了那张被凝固了时光的画像上。
顿时,画面泛起涟漪,那坐于云上,身着仙衣,手持仙器仙兵的道人轻咳了一声,眼睛一转,朝陈错、南冥子看了过来。
“好个根骨,好个仙缘,尔等是吾太华云霄哪一支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