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少主被废,在南陈并没有引起太多波澜。
一方面,是安成王陈顼早就大权在握,党羽遍布朝中、地方,又掌握了军权,早已成势;
另一方面,还是安成王果决干练,整个行动可谓单刀直入,不见半点犹豫,在各方面反应过来之前,就令事情尘埃落定。
如此一来,就算是其他方面有其他念想,但陈伯宗已被陈顼控制起来了,又能有何用处?
这般想着,裴世矩叹了口气,而后将这段思路记述下来,以作警醒。
这一次,他确实是判断错误,却也从这次的推算失败中,总结了不少经验。
不过在反思之余,他不由又回想起那位梦中仙人。
“那人真是陈方庆?”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裴世矩并非安坐不动,他亦循着那位友人的提醒打探了一番,自然也得了相关信息,可越是探查,就越是疑惑。
“陈方庆年岁虽然不大,但怎么也该比那少年道人年岁大,双方有些对不上,那就不该是一个人。”
想着想着,他摇头失笑。
“算了,这神鬼之事,就是想得再多,也是虚妄,无须这般在意。”
平息了念头之后,裴世矩重回安宁,每日里读书为学,偶尔外出游历,但走的都不远,皆在河东境内。
不过,这凡间皇帝的变动,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气运变化的。
南陈皇位更迭,少主陈伯宗被废,陈顼并未立刻登基为帝,而是依着规矩,搞起了三辞三让的戏码,再加上还有许多琐碎之事要处置,于是陈国的皇帝之位一时之间竟是空缺下来。
“皇位空缺,龙气沸腾,我竟有感悟……”
河君庙中,陈错眉心跳动。
此刻,他浑身水光变幻,蓝色的光辉充斥全身各处,光辉如波纹,似水轻柔,仿佛化作血液,在全身各处流淌。
不过,在水蓝色之侧,又有一点紫气凝结,朝着全身各处渗透,隐隐要和水蓝光辉相容。
“我当初所得的那道王朝紫气本就不凡,追根溯源,恐怕和皇朝正统关联甚密,如今龙椅无主,这道龙气本能的受到牵引,不过这王朝紫气就像神灵香火一样,都受制于外力,可为工具、道具、兵器,不可为根基,何况这无主的局面不过一时,安成王做下好大事来,后续肯定安排妥当,如何能给旁人做嫁衣?”
陈错的心思很是清晰,于是念头一转,就将沸腾的王朝紫气压了下去,重新凝练,顺便提炼里面牵扯着的万民之念。
很快,他身前的那点星光越发凝实,身上的水蓝色光辉也越发柔顺。
不过,随着紫气之念被重新压下,又有股奇特的韵律脉动逐渐清晰。
“这是……”
念头一动,陈错收敛心念,细细感受。
叮叮叮!
顿时,清脆的锁链碰撞声传出,一道道虚幻锁链之影,在他的身上浮现。
许多森罗片段自大地中显现,传入陈错意识之中。
“北地气运将有波动……”
顿时,陈错已然明白过来。
“此处乃是齐国境内,该是高家将生变故!”
果然,新旧之年交替时,北齐太上皇高湛驾崩的消息传遍天下。
齐地人人缟素。
裴世矩得了消息之后,更是双手微微一颤。
一年多以前,齐帝高湛因天象之变,传位其子高玮,自此为太上皇,是以这齐国,其实有两位皇帝。
“天有两日,其一坠落,莫非就是应在此处?”待得深夜无人,裴世矩在书房沉思,面色忧虑,“若是如此,那西边蔓延而来的八色霞光,又是何意?”
尽管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说这些都是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但太上皇忽然驾崩之事,还是令裴世矩心神不宁。
毕竟,北地气运之动,本就会影响到如他这般的大气运者,莫说是个人,就是仙门,都因此侧目!
“北方,这是将要生战乱啊!”
晋州城外,修养了几年的胡秋,这几日日观天象,越发笃定。
他自那日一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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