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传念,还是靠着嘴巴去说、去传。
“这些人得了心念之法,心中传念,倒是难以监查了。”
“不错,也不知水君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与这些泥腿子、异族鄙人这般神通能耐!”
“不如我等上书水君,希望祂能收回成命,省得这事生出大混乱!”
“这事已经有人做了,都透露给公孙井了。”
“公孙井去寻水君了?也好,让他与水君交涉一番,毕竟不管这座城池叫做什么,终究还是咱们与水君共治,水君,是来不了此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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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现在担忧的,到底是什么?”
宫殿之中,陈错看着躬身于前的公孙井,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了宫殿之外,俯视下城。
“诸君所担忧的,还是城中生乱。”
公孙井拱拱手,跟在后面,低语说着。
虽然陈错语气如常,可听在公孙井的心中,却还是让他心存敬畏。
和其他那些城中鲛人、人类不同,公孙井自汉时入得此界,如今更是身为水宫令,在神祇近处,最是知晓这神灵的变化,又哪里会不知道,过去的那位水君早已被取而代之!
尤其是,原来那位河君,本是要算计这陈方庆,谁曾想,这局面翻转,河君连神位都因此失去!
权柄厮杀,最是残酷无情,能脱颖而出,没有哪个是易于之辈,公孙井曾见过凡间的权力斗争,可以说个个心狠手辣!
那凡俗的权柄,还只是出于名望、军权与拥护,可神灵之权出于自身,恩威随念,自己等人托庇于此神麾下,又哪里能真个以为,自己能与神灵共治此境?
于是,看着陈错的背影,公孙井毫不犹豫的道:“这河境中的人,多数是溺水之时,无意中卷入此处,从此为鬼,由此长生。”
“为鬼长生?”陈错诧异起来,“这鬼本来就已该是失了性命,是死了才能称鬼,又如何能说是长生?这话,说不通、意不明。”
“说是长生,该是长存,但存有血肉魂魄,一如常人。”公孙井几百年的经历,又都是立身于此,是真正的见多识广,“盖因此境与人世有隔,这诸多法则规律就有不同,至于详细为何,就不是属下所能知道的了。”
“世外之法?”
听到这话,陈错眼中闪过一道灵光!
“如此说来,你也是长生之鬼?”
这三个月以来,陈错一边在为脱身做准备,一边又在试图借机了解世外之地的特性。
他正想着,那公孙井又道:“城中之人之所以有此异动,其实更多的,是担心会扰乱自身之权柄,毕竟千百年来,这历任的水君,都是靠着他们,来维持此境统治!”
“历代水君?”
陈错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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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人间。
圆月高悬,河君庙外。
两道人影立于夜空之上,宽袍大袖,衣衫飘飘。
其中一人道:“大河之地,自古便是塑神之地,那尔朱荣窃据此地多年,甚至以此要挟天庭,现在因果到来了,也是时候将那权柄收回来了。”
另一个则道:“不错,新旧交替之时,正是香火摇动之时,无论是何人得了这权柄,但既是新神,总该知道尊卑,更该意识到,这香火之道上,祂要学得,还有许多。”
“话虽如此,但到底是祂的一番机缘,不能做绝,否则就要留下报应之机,只要祂识时务,总还是能给他留下一官半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