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女也都陪着笑了一气。
皇太后:“侯先生真是知道情趣儿,说得也对,这梅花生得太密也不太好,得疏些枝儿。不过,这些都是红梅,先生所念的那两句诗说得都是腊梅。”
侯朝宗:“确实是,红梅虽好,惜乎太俗。”
皇太后:“今年是来不及了,等开春之后,着人移植些腊梅过来。对了,这里也得挖一口池塘,否则怎么洗砚,咱们水清浅……明年,明年……”
她突然住口不言,面色难看起来。所有的笑声都停了下来,惊恐地看着她。
济尔哈朗心中突然一痛,是啊,明年明年,北京还能撑多长时间谁也说不清楚,搞不好过得两日就陷落了。如今满城都是醉生梦死,太后也不过是用这满院子的红色来排遣心中的忧虑和绝望吧!
他提起力气,大步朝前走去,朗声道:“太后,眼前这个关口就快过不去了,还说什么明年?”
听到他的声音,皇太后惊讶地转过头来:“郑亲王怎么进宫来了?”
济尔哈朗:“方才臣请进宫晋见陛下,太后不许。臣没有办法,只能闯了,若太后和陛下要治罪,但凭处置。”
皇太后朝侯方域和众宫女一挥手:“这里不要你们侍侯,都跪安吧!”
“是,太后娘娘!”众人微一施礼,退了下去。
济尔哈朗看到侯朝宗在离开的时候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心中也是奇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由何而来,他也说不清楚。
等到花园里只剩他和皇太后、皇帝之后,太后木布泰牵着顺治皇帝的手,道:“福临,方才你已经在席子上坐了半天,想必有些冷,咱们在这院子里走走,暖和暖和身子。”说罢,又看了济尔哈朗一眼,示意他跟上来。
三人在花园里走了一段路,皇太后才问:“郑亲王这么急着闯进皇宫可是前线出了什么变故?”
“太后、陛下,密云要丢了,京北发现明军大队人马?”济尔哈朗低声说。
“什么?”皇太后面色突然一白:“可是宁乡军绕到咱们北面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对对对,定然如此。孙元以镇海军吸引了豪格的正蓝旗主力,他自己则带着主力迂回到密云,好一个声东击西。”
顺治皇帝:“皇额娘,密云丢了很要紧吗?”
皇太后叹息一声,话中全是悲哀:“陛下,豪格若是在京南吃了败仗,咱们大不了从密云那边翻越长城,经蒙古回辽东老家,总归是一条活路。豪格胜也罢,败也罢,反正同咱们也没有干系。可是,现在宁乡军已经绕到密云了,我们就算想逃也逃不掉,那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了。”
顺治:“难道不可以派兵去打吗?”
这可是个幼稚的问题,皇太后和济尔哈朗也没有力气回答。
济尔哈朗:“太后,不是宁乡军,是高杰的秦军和刘春的山东军,另外还有一营倭寇和一营朝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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