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阳光照在满院的牡丹花上,蜂飞蝶舞。
高陵熠坐在枝头,看着远处玩闹的人众人,心痛难忍。姻缘线断,再无相结可能。他就算站在忘川河畔,等她千年万年,也只能看着她从面前走过,走向焱殇。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拘的魂,偏偏是陆蔓?
他伸手抹脸,满掌冰凉。
“喂,兄弟。”身边枝头一沉,树枝差点断了跬。
他缓缓转头,看向黑无常。
“别哭了,我去把你的魂找回来,要去中国,你要不要去转一圈。说不定能找着像她的,你就在那里附个身,过过瘾?”
黑无常黑胖的手搭向他的肩上,穿透了冰凉的风,卡在他身体中间,于是同情地摇头。
“不必了。”白无常苦笑,干涩地说。
“别灰心,我会帮你的。”
黑无常拍胸膛,可惜用力过猛,身体太重,树枝承受不起这重量,咔嚓一声断了,惊飞了黑鹰,摔到地上,眼前一阵星光直冒。
高陵熠从枝头飘下,呆呆地看着渐渐走来的青鸢。
这曾是他的妻子啊,他们一起携手执剑,仗义江湖,同对仇敌,如今却只能隔着满眼的阳光,相对,却不相见。
“走吧,给你收魂去,她身上已经没有你的魂了。别人的老婆,没啥好看的。那边的妞多,火辣,裙子短。咱们兄弟两个找两个长腿小鲜肉,往人家身子里一挤,嘿,能过足瘾。”黑无常连声催促高陵熠,想哄他走开。
“阿九。”高陵熠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径直迎向了阿九,眼中光亮大现。
但二人碰上了,阿九从他的身子里穿过去了,直直地走向断枝。
“哎,真可惜,树枝断了。”青鸢捡起了断枝,扭头看焱殇,大声说:“不如给小珍珠做个新架子吧。”
小珍珠飞过来,绕着高陵熠飞了两圈,小心地用翅膀来碰他。
“你看得到我?”黑无常好奇地凑过去。
小珍珠瞪他一眼,尾巴一翘,赏了他一泡热汽腾腾的鸟屎。
黑无常怒冲冲地抹了一把胖脸,挥手就想打。
小珍珠欢呼着,往天空中飞去。
“它身上有一缕你的魂哪,难怪能看到我们。”黑无常眼睛一亮,飞起就追。
高陵熠垂着双手,痴痴地看着青鸢。爱而不能,爱而不得,是这样的痛苦,明明在眼前,不得相见,连强行的拥抱都成奢望。
焱殇走近了,从青鸢手里接过了断枝,上下看看,接过了冷青递来的弯刀,削皮去枝,开始做架子。
青鸢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汗,笑着蹲下去帮忙清理树皮。
“小心别伤着了。”焱殇温和地笑道。
“知道的。”青鸢仰头看他,面若春花,皎如明月。
高陵熠心痛难耐,退了几步,随风而散。
“喂,喂,臭小子,我给你收来一缕魂了,人呢?”黑无常掉下来,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四处张望。,
“什么声音?”青鸢看着青草倒下,又立起,奇怪地凑过去看。
黑无常深深看她一眼,长叹道:“都说妖精惑人,我看如今是美人惑鬼啊。”
他小心的把白无常的魂收进聚魂珠中,撕开结界,钻进了地府。
彼岸花的异香从结界里飘出来,让人精神一振。
青鸢伸了个懒腰,甜甜地笑道:“过几日是四哥和雪樱大婚,太好了,四哥终于开窍了。”
“嗯,还是生米煮成熟饭的办法利索。”焱殇笑着说。
“对了,浮灯寺中供奉的金佛已塑好了,香火很旺盛呢,婆婆说她要去,我也想去看看,给他上柱香。”青鸢盘腿坐着,双手撑在膝上,小声说。
“去吧。”焱殇点头。
“你说,浮灯到底死了,还是回中国了?”青鸢皱皱眉,想到了那日浮灯盘腿稳坐的一幕,神态慈悲安祥,像睡着了一样。
“可能回去了吧,时空门不是打开了吗?他一定回去做、做裁缝?”焱殇挑了挑眉,想不起那头衔,在她们那里,裁缝是这么有钱的人吗?
“总裁!”青鸢认真地纠正他,他得多学学她们那里的东西,到时候去了不慌张。不过,若他那样去了,顶谁的身份,会不会被当成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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