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小姐你……”寒霜显然是不希望白羽玥阙离开的。
何况也不安全不是。
“别担心,我又不走远。只是觉得坐在这里冷的很,须得运动运动,才能驱散寒意。”
白羽玥阙站起来,活动一下酸麻的手腕。
“好,但是小姐一定要早些回来!”寒霜点点头,却又吩咐道。
“知道啦!”白羽玥阙听着她的语气,有些好笑。
太庙是祭祀重地,周围实在也没什么景致。
这里已经出了六宫,位于皇城的东南角。
其实太庙的大门,从来不是给女子们打开的。
即使贵为皇后,也进不去这扇门。
只是晚间,则必须让女子们来门外驻守。
这其实很没道理,可规矩就是这样,谁也没办法。
九重宫门已经锁上,而太庙位于第五至第六层宫门之间。
每一重宫门,都是一堵厚重的牢门。
隔断的不止是与外间的联系,还有女子的青春和梦想。
进了宫,做了宫女,无论是低贱的洗衣婢也罢,如今的敬佛堂宫女也罢。
她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潇洒。
就算是自杀也好,就算是激流勇进站上万人之巅也罢。
脚下踩着的,一步步都是沉重的刻印。
但只要进了这染缸,谁又能保持自己依然纯粹?
权力与欲望,永远是人渴求的东西。
她不渴求权力与欲望。
只是,她也有她所追求的东西。
灭端国、诛梁贼!
可是,越是这样渴求,她的心境就越是摇摆。
一将功成万骨枯。
要灭端国,要杀梁贼,必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无论成败如何,受苦的都是天下百姓。
尸山血海,这种惨状她不愿意见,可是却毫无办法。
即使她放弃了复仇,安心苟全于乱世,就能制止征伐?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