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一定要活着回来,咱们兄弟很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予怀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抹明澈的笑容,“好,待我归来之后,与大哥痛饮,不醉不归!”
听到这话,予恒紧到几乎打结的眉头终于松了些许,“记住了,不醉不归!”
在予怀准备离开时,刘虎二人追了上来,跪下道:“多谢二殿下阻止大殿下犯险,卑职二人无以为报,唯有追随二殿下出城杀敌!”
予怀扶起他们,“我带的人足够了,你们二人就留在这里好好帮着大哥镇守金陵,萧军……来势汹汹,我与那四道铁门未必能够阻止得了。”后面那两句,他说得极轻,以免被予恒听到。
“二殿下……”王虎知道他这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难过的不知该怎么说,予怀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笑道:“行了,别婆婆妈妈的,好好守着金陵。”
王虎无奈地点点头,拱手道:“二殿下深明大义,必为世人称颂,千古流芳!”
予怀笑一笑,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城下火炮声还在继续,喃喃道:“我不求虚名,只求能够守住金陵,如此……纵死亦无憾了。”
有士兵快步奔上城头,在予怀耳边低低说了一句,后者眸光微微一亮,“下去吧。”
在士兵退下后,予怀最后看了一眼予恒,头也不回地走下了城楼,城门下,陈太后正惶恐不安地看着围在四周的士兵,看到予怀下来,急忙道:“你把哀家带来这里做什么。”
半个多时辰前,几名士兵突然冲进静芳斋,强行将她带到此处,说是奉了予怀的命令。
予怀负手走到她身前,凉声道:“你曾说过,无论是我、大哥,还是父皇,都奈何你不得,对吗?”
陈太后愕然道:“你大老远带哀家来此处,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予怀冷冷道:“回答我!”
“不错。”不知为何,予怀的目光令陈太后有些畏惧,竟不敢直视。
予怀唇角微弯,勾勒出一道冰冷的笑纹,“你猜,如果我带着你出城迎战萧军,结果会怎么样?”
陈太后瞳孔猛地一缩,骇然道:“你……你敢!”
听到这话,予怀唇边的笑纹顿时深了几分,“我都是一个将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陈太后露在袖外的十指不住颤抖,色厉内荏地道:“你……你这样就是谋害哀家,传扬出去,定会被世人唾骂。”
“世人唾骂也好,遗臭万年也罢,都不过是身后空名;这人都死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你说是不是——皇祖母!”予怀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着。
陈太后被他逼得一步步后退,脚不小心踩到裙裾,跌倒在地上,青玉簪从发髻上滑落,摔在地上,随着“叮”的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望着予怀布满杀意的双眼,陈太后终于怕了,颤抖着道:“你……你不能这么对哀家,不管怎么说,哀家……哀家都是你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