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听着好笑,也只忙着不插嘴,末了听得大伙儿说得差不多了,就笑道,“中午的包子还剩了二十几个,放着过夜该坏掉了,一会儿大伙儿分一分,拿回去给孩子吃吧。”
小媳妇儿们一听,都乐得眯了眼,但还是推辞道,“赵娘子留着给煜哥儿和大壮几个吃吧。”
瑞雪摇头,“他们饿了,我再给做吃食,倒是你们整日在我这里帮忙,家里孩子都顾不上照料。”
小媳妇儿嘻嘻哈哈说着,家里有婆婆之类,但走时包子也都收下了。
不过半个时辰,张嫂子带着吴煜和大壮几个回来了,拉了瑞雪笑道,“赵老二可是遭了报应了。”
瑞雪让了她坐下,问道,“怎么,可是族老们撵了他出村?”
“本来族老们去了赵家,说起今日之事,赵老二媳妇儿还不承认,死活说是你和先生冤枉她家,气得里正和族老们脸都黑了,不到半会儿,赵老头就带着大儿子和小儿子,抬着赵老二回来了,说是赵老二去小平山赵家老宅吃酒,刚出村就被人家拦住,暴打一顿,右腿也折了,若不是他们村里有人晚归听到他在壕沟里喊救命,这一晚他可就要遭些好罪。里正和族老问是谁打的,他也不说,问及他背后使坏,挑拨刘婆子来闹,他也不承认。里正和族老一商量,就让赵老头明日找个车把赵老二一家搬回小平山。”
“搬回小平山?赵二嫂一定不同意吧。”
“当然,当初就是因为她不孝顺婆婆,硬是把婆婆气病了,赵老头一怒才撵了他们出来单过,如今又要搬回去,以后赵家可热闹了。赵老头求情,族老和里正都没松口,他们是一定要搬了。”
瑞雪叹气,“虽说是他们一家屡次犯错在先,但是外人听了,难免也会觉得我赵家如何容不下他们一家。”
“妹子不必多心,是非曲直,只要是个明理的,都知道错不在你们一家,就算那些愚笨的,也不过说上几句闲话,过几日就扔在脑后了。”张嫂子劝着。
瑞雪喝完杯里的茶水,笑道,“再有几日院子建好了,作坊开起来,势必要多招几个人手,我晚上与先生商量一下,看看男女各招多少人,明日就跟大伙说说,有愿意来做工的都报个名儿。到时候你和张大哥帮忙多把把关,毕竟这村里我们住的时日短,各人品性,没有你们熟悉。”
张嫂子笑着点头,“咱们要招人品也好的,就赵老二和吴老三这样的,就是再勤快也不能要。”
瑞雪还要说话,就听旁边传来咕咕之声,扭头一看,大壮和吴煜都捂着肚子在互相瞪眼,就问,“怎么了,可是饿了?”
两个小子都红了脸色,说道,“晚饭没吃饱。”
“你们是着急去看热闹,没顾得上吃几口吧。”瑞雪挨个赏了他们一个爆栗子,笑道,“灶间还有小半锅骨汤,我去下几碗面片儿,你们去把二壮和三丫也背过来一起吃。”
“好。”两个小子眉开眼笑,跑到隔壁去找弟弟妹妹。张嫂子就道,“妹子,你太娇惯他们了,不过饿上一会儿就睡了,明早起来再吃也没啥。”
瑞雪一边找围裙系上,一边笑道,“他们这么大正是睡着也长个子的时候,饿着肚子怎么行,再说,家里又不缺吃食。”说完,她又冲着里屋喊了一声,“掌柜的,我要做面片汤,你也喝一碗啊。”
“好。”赵丰年在屋里应了一声,瑞雪笑得更欢喜,去厨下忙碌,张嫂子家里也无事,就帮忙烧火。
很快骨汤面片儿就端了上来,抻得薄薄,几乎透明的面片儿,翻滚在乳白色的浓汤里,上面撒了一把翠绿的葱花,看着就赏心悦目,吃着更是鲜香适口,大大小小七人,也没分什么男女老幼,围在方桌边,吃得极热闹,转眼一小盆儿面片儿就见了底儿。
张嫂子带着肚子吃得滚圆的几个孩子回家去了,瑞雪拾掇了灶间,又洗了澡进屋,赵丰年就拿了房契给她,笑道,“这是你的嫁妆。”
“嫁妆?”瑞雪不解,待看见那上面写着“赵秦氏”三字,才明白过来,心里欢喜又感动,打趣道,“你以后可要好好待我,否则我这房主就把你撵出家门。”
赵丰年最喜她这般眉飞色舞,神采奕奕的模样,点头笑道,“好。”岂不知,真有一日他被隔在院门外时,心中是多后悔今日如此大方,写了瑞雪的名字。以至于他们一家团圆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彤城那座价值万两的庄园换了这小宅院的地契,生怕再次被妻儿摒弃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