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不成花朵形状,就犯了急躁的毛病,狠狠把手上形状诡异的烧卖摔在地上,跺脚道,“这破点心这么难包!”
瑞雪扫了一眼旁边的馨儿,笑道,“劳烦这位小妹妹,把地上收拾一下吧,我手上沾了面,不方便。”
馨儿应了就拿着簸箕和扫帚扫了碎烧卖,端着出去倒,瑞雪就低声在田二小姐耳边笑道,“二小姐,想学这烧卖是为了做给心仪之人吃吧?”
田茜儿脸上一红,就要发怒,瑞雪连忙摆手,“二小姐不要动怒,这女子谁没有过痴心,着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都说要抓住一个男子的心,就要先从他的胃口下手,我家乡有许多女子,都是因为做的一手好吃食,才打动了心仪之人。甚至,还有个急性子的表妹,在点心里包了些别的,不过一个月就怀了身子,立刻就成了亲…”说到这里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就住了口,清咳两声,尴尬笑道,“我今日与二小姐一见如故,有些话多了,二小姐千万别往心里去。”
田茜儿听得瑞雪最后几句话,心都提起来了,就等着她说出点心里包了何物,她如若也照样包了,那一个月后,岂不是就能嫁给楚哥哥了。
可惜瑞雪说到一半就收住了,把她急得都红了眼,也不顾手上还有面粉,死死抓了瑞雪的胳膊,问道,“她到底包什么了,你快说啊。”
瑞雪连连摇头,脸色涨红,“二小姐,那都是贫苦人家的小把戏,你这样的大家闺秀不能听,别污了耳朵!”
田茜怎肯罢休,死活要问,瑞雪也是拧脾气,无论她威胁还是斥骂就是不肯说,惹得从外面回来的馨儿,还有闻声赶来的田荷、云二婶几个都是满脸惊疑。
田荷还以为妹妹又犯了脾气,连忙上前要她放手。
田茜到底还算知道要脸面,不愿当着众人的面,宣扬想要嫁进楚家之事,狠狠跺脚,也就松了手。
瑞雪借口天色近午,怕田夫人担忧她们出门太久,就洗了手,提笔写了馅料方子,交给田茜,然后就端起了茶。
田茜还想再找个清净机会盘问瑞雪,哪里理会主家是不是端了茶碗,田荷却是知礼的,明白这是主家要送客了,她的一双美目扫过里屋门,微微有些失望,忍着心头的不舍,拉着妹妹起身告辞。
瑞雪笑盈盈送了她们到门外,笑道,“二位小姐慢走,村野之地,诸多不便,以后小姐若有事,就遣人来知会一声,不必亲身前来。”
田茜只顾生气,没听出瑞雪的言外之意,田荷却白了脸,这是要她们以后再也不要上门吗?
姐妹俩坐在马车上,一路颠簸,田荷低垂着头,乌黑的鬓发上插得那只金钗不时颤动着,好似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冷香想要上前帮着扶正,但是瞄瞄眉头紧皱,把手下的帕子当仇人蹂躏的二小姐,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又往角落缩了缩。
田茜心里暗恨瑞雪不肯把话说明白,惹得她猜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猜到点心里包了什么,可以立刻就抓住男子的心,甚至一月内就有了身孕…嗯,身孕?
想到这两个字,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大户人家妻妾成群,哪家没点隐私之事。
田夫人是个手腕高明的,田家几个孩子都是她亲生,田老爷的几个妾侍也都被整治的服服帖帖。可她几个儿子的院子里却不消停,这个丫鬟爬了床,那个小妾小产,时有发生,下人们互相传言说得欢喜,就被田茜听到过几次,多少也明白一些。此时两厢一联系,隐隐约约也就猜得了,那点心里包的必定是能让男子…
田茜的脸慢慢就涨红起来,好似做了贼生怕被别人看到一般,抬头张望,冷香恨不得把头埋到车壁里,姐姐也望着帕子发呆,未曾注目过她,她就放了心,转而忍不住又琢磨着到哪里去寻…
很快马车就进了城门,冷香见得两位小姐都是失了魂一般,谁也没吩咐去趟金玉楼,万一夫人问起来,岂不是就要露馅了,她急得额头冒汗,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挑着脾气温和的大小姐,说道,“大小姐,是不是先去趟金玉楼拿两件首饰,夫人万一问起也有个交代?”
田荷醒过神儿来,听得车外叫卖声、走动声,很是热闹,猜到马车已经进了城,想起走时与母亲撒谎,确实要做些准备,于是就点了头。
冷香立刻要那车夫拐去了金玉楼,田茜儿心里有事不肯下车,田荷无奈,只得自己进去,随手挑了两三件,付了银钱就上车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