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部下?也就是说,你是君子楼的人?”看温墨情没有否认,金钰喉咙动了动:“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这里,杀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
“不杀你,我又能得到什么?”温墨情淡然反问。
“如果我死了,我的同伴必然会为我报仇,反正怎么都拿不到你要的东西,何必惹上一身麻烦?再说我们也不想与君子楼为敌,如果不是你的部下跑来碍事,我根本不会对他们出手!”
温墨情仿佛没看见金钰手中闪着寒光的软弦,一步步冷然逼近:“人都杀了,还说不想与君子楼为敌,那他们的命谁来偿?我问你最后一遍,图藏在哪里?”
金钰咬咬牙,眼中一丝狠厉掠过:“想报仇,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话音甫落,金钰一个闪身跃到温墨情左侧,手中坚韧铁弦当头套下片刻不待,一番动作连贯纯熟,迅捷无比。即便如此,温墨情仍是从容不迫,略一偏身子便躲开看似凶猛的一击,手腕一转,硬生生将金钰的弦扣住。
强者较量,只需一招便知高下,金钰很快察觉温墨情的功夫远远高于自己,毫不犹豫放手松开可能引她靠近温墨情的那根弦,飞快向后退去。
可房间就这么大,她能逃到哪里?
金钰目光移向唯一出口的瞬间,言离忧几乎是下意识横身堵住小门,提口气憋在胸口,两只手紧紧握住煌承剑。她知道这么做很危险,能击杀温墨情四个部下的人绝对功夫在她之上,她只是不想让温墨情空手而返,更不希望放过任何可能证明自己并非青莲王的机会。
果不其然,金钰在虚晃身影绕过温墨情后直奔门口冲去,接近言离忧时忽地从头上拔下发簪,锐利尖端猛然刺向言离忧脖颈。金钰的动作相当之快,言离忧躲闪得十分吃力,腾转间被迫让开去路,金钰也不继续追她,一心往门口移动。眼看金钰逼开自己打算直接逃走,言离忧脑门一热,横下心冲上去从后面紧紧扯住金钰,冷不防被金钰一胳膊重重击在侧胸,立刻一阵气闷,几欲窒息。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技不如人就要输人,甚至输命。
电光火石间容不得思考太多,言离忧也来不及细算该不该放手,她只记得剧痛中有一道冷芒自脸侧掠过击中金钰,在金钰痛呼的瞬间,一股力量将她扯开,修长手臂紧箍。
“抓个人而已,犯得着拼命吗?”温墨情紧抱言离忧,确定她并无大碍才放开手收回剑,可惜金钰已经跑到外面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溜暗红血滴,蜿蜒伸向船边。
言离忧几次试着深呼吸再吐出,胸口沉闷总算有所缓解,方能说话,焦急语气便直向着温墨情开炮:“怎么不去追?她受伤跑不快,刚才明明可以抓到她的!”
“我去追她,把你扔在这里等死?”温墨情撩起眼皮看看金钰消失方向,嘭地把门关上,“人跑就跑吧,重要的是那张图——看我做什么?你是不是该跳河里冷静冷静,反思一下自己的愚蠢举动?”
言离忧哑然无话,赌气推开温墨情,煌承剑重重收进鞘中。
“那么重要的东西她应该不会随身携带,如果早已转移走,她也没必要因为身份被揭露而慌乱,看样子图还在这里。”温墨情对言离忧的情绪视而不见,逡视一圈后开始翻找妆奁衣柜。言离忧站在角落里看他忙来忙去,堵在心口那团气渐渐散了一些,默默帮他一同搜寻。
金钰的房间不大,摆放的东西也非常简单,一个半旧妆奁,角落里一个用来装衣服的箱子,再有就是放了不少零散物件的木柜,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温墨情和言离忧把所有能存放东西的瓶瓶罐罐翻了个遍也不见有什么图纸,再听外面似乎有喧闹声渐起,言离忧不由有些心急。
“集中注意力,别被其他事干扰心情。”温墨情沉稳如故。
要冷静。言离忧一遍遍在心底告诫自己,深吸口气慢慢退到门口处,从左往右仔细观察这简简单单的小房间,目光扫过角落时,忽而被角落的箱子吸引住。
确切地说,是被箱子下面木头底板吸引。
“那里,有划痕。”言离忧指向箱子,压低声音道。
温墨情顺着言离忧所指看去,箱子朝向外面、正对房门的两个角与地板之间依稀有两道划痕,凑近跟前半蹲细查才发现,那两道划痕很浅,不算太清晰,颜色却很新,看起来像是最近划出的,只有站在门口那位置才看得比较清楚。
温墨情打了个手势,言离忧会意,紧紧靠住房门防止有人进来,温墨情则起身弓下腰,手上施力,将箱子从角落里拉了出来。
被箱子遮住、紧靠房间角落的地面,有一块巴掌大的木板微微隆起,显然有什么东西放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