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给惠亲王弄了条极致的罪名,可这样的罪名如何才能和谋逆搭上边?
他冷声道:“傅大人说王爷把皇后画像放在房里,此事可真?”
惠亲王忙点点头,“是,微臣有错,微臣不该放肆,不该意……。”他到底是有教养的,那个“淫”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也难为傅遥把他这个老实人逼成了这样,把画像挂在屋里臆想是吧?这事可大可小,若皇上真凭借这个杀了他,那些言官们又该聒噪了,皇上落下个昏君的骂名是跑不掉了。
定了定神,朗声道:“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赟启磨了磨牙,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在磨牙,自己这个皇帝居然叫个臣子给耍了。
咬牙道:“王爷打算叫朕如何罚你?”
惠亲王叩首,“臣自请削亲王爵。”
他沉思半响(其实是在憋气),“爵就别削了,就由亲王降为郡王吧,只以后少没事就挂皇后画像。”
惠亲王大喜,“谢皇上恩典。”看来此番算是逃过一劫了。
“你跪安吧。”赟启挥挥手令他出去,看看旁边跪的规整的傅遥,几乎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你也跪安吧。”
傅遥兔子一般蹿出去,跑的那叫一个快啊。她等他这句话已经等很久了。
赟启咬牙咬的腮帮子都疼了,敢这么耍他,这个傅遥,这个傅遥……
付云峰忽然道:“皇上,傅大人也没错啊。”
赟启冷笑,“是没错,能说的他全说了,不能说的一字不吐,真是滴水不漏。”
他说着来回转磨磨,大约是被气得找不着北了。
转了七八圈才道:“叫你去查河工,查的怎么样了?”
“工部侍郎鲁成汉去查的,不过他期间遇害了,还没拟定合适人选。”
“你去查,现在就去,亲自去,给朕查个底掉。”他一定要想办法治治傅遥。
“遵旨。”付云峰叹口气,马上就要过年了,他这年过不好就算了,难道还要把满朝文武都折腾起来吗?
※
一听要查账,河道相关的所有衙门都被调动起来了,谁也没想到皇上会在这时候查账,也幸亏在这之前傅遥都叫他们把账平了,吵吵嚷嚷了一大通,闹的付云峰头大如斗,闹的一干官员鸡飞狗跳,最后也没查到一点问题。
等付云峰把写好的奏折上奏,赟启的肚子好险没气破了,好个傅遥,好个傅遥,真是把自己都摘清了……
前些天有人上奏说傅遥视察永定河的时候横行霸道,逼着官员掏银子,那会儿他没当回事,他所认识的傅遥并不是贪官。现在看来,这小子定是查出账有问题,逼着官员把账平了。
她还真是厉害,自己想什么她都猜得到,这会儿多半是在府里等着看他笑话,乐得鼻涕冒泡呢吧。
……
傅遥确实在笑,今天是年二十九,石榴和海棠把过年准备的东西都备好,现在她只需要安安稳稳等着过年就行了。
吃着海棠给做的不加糖的糕饼,喝着石榴给泡的香茶,真是美滋滋,惬意之极。
正美着呢,杜平月突然冒出一句,“小心皇上找你麻烦。”
大过年的,突然提这个人,真是够晦气。
她对着茶杯吐了吐口水,就当他没说过。大过年的,这事已了了,某人不会再找她麻烦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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