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皇宫内外就起了传言,说皇上一直在宫中,她在千里之外却身怀有孕,那孩子肯定不是皇上的。初时只是有人小声议论,到了后来议论之声渐渐扩大,传到前朝,竟然有人在上朝之时向皇上启奏,说是请皇上核查皇子身份,不能混淆了龙脉。
郭文莺早就有过心理准备,她知道皇上私自出京之事许多人都不知道,也难免别人会有怀疑。此事早晚会被人揭出来,现在揭出反倒比她预想的还要迟些。
她本来不欲理会的,可自来舌头底下压死人,若是不大白天下,就算将来孩子生出来也得一辈子被人说嘴。
她让人把徐茂叫过来,问道:“你跟皇上上朝的时候也不少,朝堂之上皇上说什么可知道吗?”
自来后宫不得干政,要是别人问起,徐茂绝不会说的,不过她问,他也不敢随便搪塞。忙道:“回禀娘娘,皇上在朝堂上当朝承认自己曾私自出京,解了娘娘的尴尬。只是朝上依然谣言纷纷,有人说这是皇上为了给娘娘打掩护才如此说,还有人私下议论,说......”
他说着忽然顿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郭文莺皱眉,“你要说什么,但说无妨。”
徐茂道:“这乃是污言,实在不堪入耳。”
郭文莺哼一声,“我就不信还能污到哪儿去,你且说。”
徐茂叹气,“还有人说皇上其实没有生育之能,是有人代劳之功。”
郭文莺气得噎住,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也真是够无耻的。只是越是这等无理之谈,却偏偏有人会信,皇上成亲多年未有过子嗣,又不肯广纳后宫,不定多少人背后怀疑皇上不行呢。皇上出京的事知道的人极少,又得不到证实,便是皇上单个认了,也没准会被人疑心他生不出孩子,就想着要个别人的,甘心情愿当个绿毛龟呢。
出了这等事,封敬亭就算对她信任有加,可她在东南长达一年多的时间,这期间与人接触颇多,便是想摘也不好摘干净了。
她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徐茂偷眼瞥了她一眼,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道:“只是关于对方的身份有些议论罢了,有人说是泉州知府江一行,说亲眼看见娘娘和江一行言语亲热,还有人说是......”
郭文莺厉喝:“还有人说什么?”
“还有人说是被抄家的那个三公子。”
她和的事本来就说不清楚,两人早有婚约,又在双屿岛上见过一面,这会儿让人说出来可信度还是蛮高的,还有江一行也是如此,她在他的陪同下赈灾,视察码头,当时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看见了。女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本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悠悠一叹,这样的事不可能散布的这么快,想必背后有人在极力策划着,不然远在千里之外的事,京中这些人又是如何知道的?还有后宫这些人一个个都不与外面接触,哪就能传的这么有鼻子有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