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恩。”吴平应道,继而上了马,顾不得怜惜马力,马鞭狠狠的抽了下去,马不停蹄的朝着李府赶去,好在现在街上人烟稀少,不然怕是一番鸡飞狗跳之局,而城内新上任的治安署署长也少不得要治他一个扰乱市容之罪,罚个一百两银子。
吴平来到李府上,进了门便又卫兵引导他入了李忠的书房。
等待已久的李忠,对卫兵说道:“你派人将周围三百米戒严,不许任何人甚至闯入,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那卫兵领了命令就去派人戒严四周。
但是李忠却还是不放心,任然四处查看了一番,看模样于昨日的吴平差不了多少。
“吴兄,来尝尝这锡兰国来的红茶,这可是袁大哥托人给我带来的。”李忠亲自拿着一杯红茶递给了吴平。
“多谢大人!”吴平接过红茶正欲放置在一旁。
李忠却笑道:“这锡兰红茶可不耐泡,现下水温干好,你喝一口尝尝味道如何。”
吴平依言喝了一口,果然如同李忠所言,这水温不热不凉恰到好处,不过这锡兰红茶的口味着实有些浓厚,让一贯饮清淡碧螺春的吴平有些不适应。
李忠瞧见吴平的眉头微皱,笑问道:“吴兄这味道如何?”
吴平思索一番道:“这锡兰国的红茶比起咱们的茶了口感重而且比较涩,让人好生不习惯。”
李忠听了笑了笑,道:“我也觉得如此,你是不知这英国的人在喝这茶还喜欢加奶加糖,味道比现在还用重一点。不过海军中诸人和英国人走的近,染上了这些英国人的毛病,听说最近还鼓动都督要办一个西洋戏班子中的板眼,都督还就应了,还特意为它取了个名字叫什么音乐团。”
李忠一时想不起来,思考一会才道:“交响音乐团!这名字可比到时高雅,比我这老粗可厉害多了。”
吴平笑道:“都督一直提倡海纳百川,对这些西洋外番也是宽容,比起明朝那般只知道守祖宗之法的老朽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吴平虽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也不觉的有什么好的,但毕竟屁股坐在刘玉波之边,夸起来也是不遗余力,甚至带上了一丝吹捧的味道。
不过李忠到没觉得不妥,也感叹道:“却是如此,都督的胸怀绝非我等可比,连袁大哥都开始接受起这些英国人的事物,喝起了红茶,还特意带来给我,说是别有一番风味,细细品尝倒也可得其妙。我本来对它一点兴趣都没有,一直将它束之高阁。不过这几日我思虑许久,人生千百般滋味,总要去试试对不对!”
吴平细细琢磨了一会,压抑着自己激动,轻声道:“大人你这是同意了。”
“我说过人生千百般滋味总要去试试对不对。不过我也不会轻易的相信你所言,你得拿出证据来,证明夫人确实怀孕了才行,不然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配上我在都督心中的信任,那可真是傻到家了。”李忠说完饮了一口红茶,又浓又涩的味道,的确是不怎么喜人。
“大人,您放心,我这有吴叔的书信可为证。后面还有吴叔亲手书写的婚书,大人只要签下你的名字,咱们两家的婚事便成了。”吴平这几日一直带着这份来至台湾的密信,当下便从怀中掏出递给李忠。
李忠拿过书信逐字逐句的读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方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连都督都敢瞒。”
吴平苦笑道:“谁都知道都督不喜外戚,我们吴家为了我们三人的前途,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李忠摇了摇头,回到书桌前写了一张条子,递给吴平道:“你是武器库的条子,你拿着它去把盔甲取了,就出你弟弟吧。”
吴平接过条子,谢道:“多谢大人厚爱!”
李忠开怀大笑道:“跟我客气什么,我们现在也算的上是一家人,不介意的话,称我一声伯伯吧。”
吴平当下心中唯一一块心病也去了,只觉得浑身上下自在不已,也笑道:“那侄儿就多谢李伯伯的厚爱了!”
说罢吴平便要起身告辞,转身刹那,李忠却是叫住了他,吴平回身疑惑的问道:“大..李伯伯还有什么事吗?”
李忠犹豫在三,还是问道:“你自己都晓得都督不喜外戚,肯定也知都督不喜宗族,为何一定要执着于此,依都督的性子这番你最多也只落得一个不升不降,甚至指不定还会降个几级,你可以告诉我为何你如此执着吗?我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吴平沉吟了一会,方道:“一是都督不喜外戚,我等三兄弟便是吴家唯一的希望了,为了家族我不得不如此,虽然都督不喜这些大宗族,日后势必会对我们动手,但是只要我们在上面还是可以帮衬一把;二是我自幼便以成为史书中那般英雄人物为己任,以前郁郁不得志,现下有了机会,自是不想轻易的舍弃,人生在世若不搏上一博,岂不是白白浪费大好男儿身。”
李忠赞许的点了点头,语气宽容道:“有志者,事竟成,如不介意我忠告你一句我所感悟话语吧。”
“请李伯伯赐教。”吴平躬身道。
“我之一生,所得不过一句话,人生时也命也,未来谁可知,我等只需尽臣子本分,待君王雨露。”
“多谢李伯伯指教,吴平定当牢记于心。”
目送吴平离去后,李忠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婚约,不由的黯然道:“我这番话真是惹人发笑,自己何曾尽了臣子本分。”有抬头望向门外苍天,祈求道:“老天爷,我李忠这次犯错,只想求得子孙富贵,日后定当忠于都督,请你怜我心诚,不要在愚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