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定计后,刘玉波便下令传召各县,宣布取消各镇镇首,事权皆归当地总署受理,同时取缔各村自治组织,将各地的治安权限划归到治安署。
其后刘玉波更改移民路线去广东沿海招募了数千粤人来台,又特地将各县附近的肥沃熟田尽数分给了北人与闽人,凡这些后来人与闽人之间有争执,又下令各地总署偏袒北人与粤人,打压闽人。因刘玉波本人素来不管各地案件,这些人到也没把锅扣到他身上,只不过在背后说他用人不当,又骂这些各地官员明明是闽人却要偏袒外人,这等忘祖行为实在是可恶。这数月来寻孙守福诉苦的人络绎不绝,弄的他头疼不已,无奈之下,只请刘玉波派他去琉球视察,刘玉波知道孙守福已经察觉了矛头,想逃离这个大漩涡,虽有遗憾刘玉波还是允了。
孙守福一走,刘玉波加大了打压力度使闽人失去了一切可以与上层的沟通渠道,待闽人与上层沟通的中间势力宣告消失,闽人便学起老祖宗法子开始串联起来,各族间纷纷开始暗中运作阴谋。只是他们都不知这一切都在潘雨辰暗中操控之下,随着潘雨辰的发力,各族间关系被越加疏远,小规模的械斗逐渐的开始出现。
另一边,刘玉波在成功挑动各族的关系后,又马不停蹄的开始推进其另一项机会,即去年暂时别搁置的南进计划,此时济州岛和皮岛以及成为了刘玉波囊中之物,尤其是济州岛在一万人的山东畿辅二地移民过去后,彻底的稳住了局势,当地李忠济州团也得到了扩充,成为一只2000人满编团,辅以3000朝鲜仆从军,在配合已经扩建完毕的济州城防,几乎可以确保无忧,若是朝鲜方面犯了混,也可以坚守到援军到来,鉴于此刘玉波将济州的海军进行收缩,留下一些老式盖伦船作为驻守舰队,其余的风帆战舰尽数回防。
比起济州岛来皮岛局势则差了许多,虽然通过贿赂取得了在皮岛的建立商馆的权力,但到底还是在明朝眼皮底下,所以不敢大张旗鼓的进行,进度方面比刘玉波的计划中差了许多。不过其创立的北中国贸易公司到是在经营老手吴家三人的帮助下在各地开花,扩张进度远超出刘玉波预计,倒也不失为一个意外之喜。
诸事顺利,刘玉波心情自然愉悦。只是孙守福开溜后,大量的民政事务也交由他处理,实在令他有些痛苦。可惜赵天有还差些火候,刘玉波思来想去也无可以代劳之人,也只得每日更加早起晚归,劳累不堪。不过以前也经历过这等事,倒也很快就习惯了。
吃完晚饭后,刘玉波继续批复一些挤压下的奏折,不多时吴志平进来禀报:“都督,月机关潘上校求见。”
刘玉波放下回道:“让他进来吧。”
潘雨辰步入屋内,向刘玉波屈膝行了一礼,道:“属下见过都督。”
刘玉波笑道:“可是又有那里发生了村民械斗?你按吩咐只管捕人便是了,何必又来回我。”
“回都督的话,前几日定下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潘雨辰鬼鬼祟祟的凑上来轻声说道。
刘玉波看着潘雨辰的动作忍不住一笑,自从刘玉波交代他此事必须要个保密不然就要他的狗头后,潘雨辰那是小心翼翼深怕泄露,感觉都快成了一个鹰犬了,到是可惜了他这幅国字脸棱角分明,又是浓眉大眼。不过看着潘雨辰明显憔悴下来的脸色,刘玉波倒也没有过多责怪,毕竟这些暗地里的勾当,的确就是要小心翼翼,阴沟里翻船可不值当。
因而刘玉波笑道:“等了这么久,他们终于忍不住啦?”
“是啊,昨日和今日闽人与粤人又打了几架,治安署一律责罚闽人,宽纵粤人,他们很是气不过,属下安排在闽人中的卧底已发觉那些闽人大族族长们聚会了好几次,估摸这几日就要动手了。”
“粤人那边呢?”
“粤人那边也得到一点消息,深知己方人少,便排出人手去联络北人,现在两方已经达成盟约。到时一旦出现闽人攻击,便两家合力一同抵抗。”
“他们准备在那边发难知道吗?”
“闽人本计划在安南镇发难,因安南镇陆军都是闽人,他们以为会对自己有利一些,军中人员也向属下通报过,闽人不少头面人物与安南镇上同族来往较多的,这几日情绪颇为不稳,行为也有些异常。不过属下已经通报了赵将军,赵将军已经将事情压了下来,同时命令各地军队,除了必要的物资购买决不可出营,若是外人无军令或者都督之令,而擅入军营者斩立决。”
刘玉波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事他也知晓,甚至赵长栓擅入军营者斩立决的命令也是他下的,所以也没多少忌讳。
潘雨辰又继续说道:“现在闽人已经改变计划,准备先从镇海镇发难,一是那边闽人最多,二是他们认为海军中多为闽人,最近回防的辽东舰队又都被准许回家探亲,这对他们有利一些。”
“这群人真是好大的狗胆。”也怪不得刘玉波会生气,一直勾搭刘玉波依为基石的海陆军,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都督您放心,韩飞上校已经发现这个异常,通报了钱将军,现在这些士兵都被钱将军召回了。”
“很好!这差事你办的不错,待此事了解之后,我定会重重赏你。现下要记住,一定不能打草惊蛇,待他们闽人动了手,咱们再去弹压。切记,此次不能偏袒一边,要两边一同办理!”
“是,属下明白,这就下去安排人手准备。”
刘玉波挥手令潘雨辰退下,心中暗道:“毕其功与一役,此次事件过后,这台湾怕是再也无人敢对我掣肘了!不过刘玉波你依旧要牢记,切不可骄傲自大走了邪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