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的本来就不多。如果说对于钢琴系的那些人,刘宇凡还能称得上熟悉的话,对其他系的,刘宇凡则基本上就不认识谁了。再加上这个傅老只是一个退休的老师,刘宇凡不知道他,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跟着傅老一路来到了学校后面的一排教师公寓,傅老带着刘宇凡,径直来到了一座二层小楼面前。
这里的教师公寓,显然是那种级别很高的,虽然是连排的房子,却每栋房子都有独立的院子,而且造型古朴,掩映在绿树红花之中,显得很是清幽。推开了房门,客厅里一位同样花白头发的老妇正在打扫着房间,抬头看到傅老进来,张口就说道:“老头子,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不过老妇很快就发现了跟在他身后的刘宇凡,脸上便有了笑容,热情地说道:“哟,来客人啦,这是?”
“哦,老伴儿,这是我在公园里遇到的一个学生,叫刘宇凡,跟我挺投缘的,带他回家聊聊。”傅老说着,笑着指着老妇说道:“宇凡,这是我老伴儿。”
“奶奶好。”刘宇凡看着一脸慈祥的老妇人,笑着冲他鞠了一躬。
“哎,好好,这孩子真有礼貌,来,吃水果。”老傅的老伴儿说着,连忙端出了一盘水果。
“谢谢奶奶。”刘宇凡感谢了一句,跟着两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之后,傅老便起身,带着他向书房走去。
一进书房,一阵古色古香的感觉便扑面而来。
整个书房的书桌、柜、几都是原木的颜色,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书法,写的是“宁静致远”四个大字。那字说不上是什么体,写得却甚随意,给人一种极舒服的感觉。
宽大的书桌上,笔墨纸砚四宝俱全,一个小小的香炉正燃着,散发出一阵淡淡的禅香,闻之顿时让人心生宁静。
打量了书房一周,刘宇凡的目光,却很快被旁边一个木制的笛架吸引了过去。
高约两米的笛架上,大大小小横放着二十多支笛子,以刘宇凡的眼力,一看这些笛子就俱都不是凡品。他也是个爱笛之人。当年和马怀远学笛子,他就喜欢上了这种极富表现力的民族乐器。虽然这段时间因为工作的关系,没有顾得上练习,但在闲下来的时候,刘宇凡还是喜欢拿出马迪和马怀远两个人送给他的笛子,吹上一曲,放松一下身心。
走到笛架后面,刘宇凡的目光又是落到了书架上。只见上面摆满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奖杯、证书。而上面的名字,无一例外,都是“傅宜生”,想必这就是傅老的大名了。
刘宇凡却是不知道,这个“傅宜生”在十几年前,可是中音附中顶顶大名的笛子教授,他的学生遍布大江南北,本人的名气也是极大。虽然比之陆春龄、俞顺发等等稍逊,但在笛子圈里,却也是一方泰斗。
只是因为这些年年纪大了,才渐渐不再从事演出和教学工作,淡下心来闭门修养了。
傅宜生却是没有注意到刘宇凡在关注着他的笛子,只见他来到了自己的书桌旁,小心地打开了一个上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方古朴的小木盒,随即把正在东看西看的刘宇凡叫了过去。
“宇凡,你来。”傅宜生把刘宇凡叫到了自己的身边,随即把手里的木盒珍而重之的放在了书桌上。
刘宇凡看了看这个盒子,目光有些好奇。这个木盒通体发黑,上面的木纹已经被包浆厚厚地遮住了,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傅宜生轻轻地打开木盒,刘宇凡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好奇地看向木盒子里面,入眼的却是一本有些残破的线装书。
书的封面应该是蓝色的,可现在看上去,却是一种灰扑扑的颜色,那书页已经有些卷边,而且发黄了,让人担心一翻起来,书页会不会碎掉。
看着这本书,刘宇凡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很有意思的感觉,好像是武侠小说里发现武功秘籍的情形。
封面上,是三个工整的小楷,上面的字虽然是繁体,刘宇凡却也认识,正是“自在行”三字。
“自在行?这名字取得倒有意思,不过看上去,却不像是武功秘籍,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刘宇凡心下有些恶趣味地想道。这有意思的桥段,居然是把他刚刚心里的烦恼冲淡了不少。
看着一脸好奇的刘宇凡,傅宜生轻咳了一声,却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