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什么你死了啊!你不是好好站在我面前吗?”
“你不觉得我有什么异样吗?”琼英问。
“当然有啊!”
“有什么异样?”
“你比一般男人英俊得多,难道不是异样吗?”
“我不是说这个,霏霏!”琼英说完,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那个梦。
他隐隐约约记得不久前在军营中,他做过的一场梦,做梦前那个军士说三更到了,做梦后,那个军士说四更到了。
在梦中薛霏忽然告诉他,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薛霏这个人。
那现在他也许要承认,这个世上也许再也没有铁琼英这个人了呢?也许他已经死了呢?那这是哪里,这是在梦里吗?薛霏的梦,还是他的梦。
那些扑朔迷离的猜想弄得他头皮发麻,此刻他只想说放弃,无所谓了,如果这真的是在做梦,那就一直做下去吧,反正现在,他哪里也去不了了。
“琼英,你在想什么呢?”
“我肯定是在做梦,这里的一切破绽百出,比如孩子的名字,孩子的相貌都像是我曾经见过的某些人,某些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一次的人,他们微不足道却在我的梦中扮演了角色,就像唱戏一样。”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薛霏埋怨道。
“我在做梦啊!”琼英告诉薛霏。
薛霏又像没有听到一样。
“算了!”琼英终于笑了起来,在日光下咧开嘴笑了,“薛霏,看来我在做一个好梦。”
“我怕你是失心了吧!”薛霏嗔怪道。
“没有啊!”
“鬼一样,胡言乱语。”
“没有啊!”
“明明就有!”
“浮生若梦,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不用去分清楚什么时候是梦,什么时候是真,要是真的我死了,那永远活在梦里也好。”
“梦你个大头鬼啊!你干嘛说自己每天都在做梦啊!要不我们又去做春梦吧!”
“你又嘻嘻哈哈的!”琼英觉得薛霏像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化,不管是在梦中,还是真的。
“没啊!没嘻嘻哈哈啊!想恩恩爱爱而已。”
“脸皮子也是个好东西,霏霏,你好歹要点啊!”
“好了!大将军,休息休息吧!你一定累了。”
“累了?”琼英摇头道,“我不累啊!”
“怎么会不累,今天你已经在我心里跑了一天了。我现在想迫不及待跟你融为一体了呢!”
琼英张大了嘴巴!无语凝噎,倒不是因为悲痛,只是因为这些滑稽的话,让他难以接受。
“我只想知道,如果这真的是我多年以后的生活,那你跟我是不是天天缠在一起,不分昼夜了?”
“对啊!一直如此啊!“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所以我们也得不舍昼夜啊!”
“乱讲话!”琼英向着四周扫视着,看到了这里的一切,他的府邸既像曾经的薛府,也像曾经的铁府,青石瓦砾和琉璃飞檐混在一起,给人以一种梦幻的错觉。
暖阳高照,人面似雪,罗裙似柳……
可爱的孩童让人看了喜欢得心发紧,在院落中嬉戏着。
“相公!”
“什么?”琼英感到奇怪。
“我的相公!”薛霏的语气中带着甜蜜。
“怎么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
“又有什么秘密?”
“你把耳朵凑过来点。”
“亲我可以,不过我没洗脸。”琼英大概又猜到了薛霏的把戏。
“不亲你,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吧!”
“好烦啊!”
“又烦什么啊?”琼英忙着问。
“烦啊!”
“烦什么?”
“我烦我自己啊!这些年我把自己能想到的情话全部都说完了,现在想说什么都没有新鲜感了。”
“我知道你的套路,你想把我引诱到你的耳朵边,然后偷偷说情话,可是你现在又想不起来说什么了,对吗?”
“对啊!”
“看来这些年我把好日子都给用光了。”
“对啊!我感觉我把你也给用光了。”
“你说什么啊?”琼英有些尴尬。
“不是说精尽人亡,我的意思是一世情话说不完啊!说着说着就忘词了。”
琼英刚准备说什么。突然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是白流枫,那个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像第一次见到她一样,白流枫依然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耳边两侧留着修长的两缕青丝,与纤细婀娜的身姿相互映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