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珩没说话,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抬头,眼神枯槁地看了前方一眼。
裘蝶立刻推开门进冲进去。
一股刺鼻的药味,混和着血腥味迎面扑来。
裘蝶双腿仿佛被钉住了似的,再也无法往前一步。
她死死地盯着里头那张被白布掩盖的单人床,无法想象,那底下躺着的,是自己活泼可爱的妹妹。
元令玺站在裘蝶身旁,浓眉蹙得紧紧的,脑子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言欢的事太措手不及,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
不知过了多久,裘蝶终于动了,往前迈了一步。
“别看了。”元令玺拉住她,不想裘蝶再伤心。
没有说话,裘蝶轻轻地拉开了他的手,一步一步,坚定地来到床前。
元令玺跟上去,试图阻止,触到裘蝶坚定的眼神,将手收了回去。
纯白的布被掀开,已经失去生息的言欢一动不动地躺着。
虽然湛珩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不再像刚送到医院时那般浑身是血,但身上的伤痕,却因为时间的沉淀,愈发地明显。
她整个人被狠狠凌~虐过一般,到处是青肿淤痕。
那么多可怕的伤痕之下,手腕处的割痕,反倒是不那么明显了。
在白布掀开之前,裘蝶从心底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妹妹会自杀,更不愿意相信妹妹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
当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她心底的所有防线在一瞬间坍塌,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踉跄地后退一步,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元令玺一脸担忧地坐在床畔,浓眉深锁。
有那么一瞬间,裘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当昏过去前的记忆从脑海浓处蜂拥而出,她的脸色猛地刷白了,猛地坐了起来,额际和后背全是冷汗。
“醒了?”元令玺立刻起身扶住她,“感觉怎么样?”
“欢欢……”想到妹妹,裘蝶的眼眶抑制不住地发红,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湛珩的存在,“湛珩呢?他在哪里?我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会……会……”
“别问了,他不好受。”元令玺张臂,把人揽进怀里,看她这样,他心里真的很不好受,加上言欢的事,更是堵得厉害。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一直好好的?心理医生也说欢欢恢复得很好,为什么突然之间……”裘蝶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眼泪克制不住地往外涌,怎么也不肯相信言欢会自杀,尤其是在看到妹妹一身的伤痕之后。
不久前,言欢还说等要和湛珩一起到车站接把元镇甩掉的他们……
等等!
元镇!
裘蝶猛地抬头,抓着元令玺的手收紧,指骨泛白,“是元镇!是他对不对!一定是他!是他对欢欢做了什么,欢欢才会想不开的!”
元令玺说元镇的人马已经撤了,她还高兴,心想元镇死心了,他们总算可以安心到F市看妹妹,安排妹妹体检的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