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记毫不留情的拳头挥过去。
元镇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迅速地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昏暗的灯光下,那模样看着有点吓人。
但再吓人,也没有湛珩此刻的表情可怕,他整张脸都沉了,暴风雨中的海面一般,黑眸阴鸷森寒,透着一股可怕的光芒。
元镇抹了抹嘴角,指腹沾上了猩红,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湛珩嗤笑。
湛珩不说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两个男人就这样对质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车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一触即发!
……
暗处的管家见情况不妙,赶紧回去搬救兵。
想叫湛明海或湛克行夫妇,怕事情闹大,去找元令玺和裘蝶,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没办法了,管家只能去叫言欢。
湛珩这段时间对言欢的言听计从,管家是看在眼里的,她觉得现在只有言欢能够阻止湛珩!
……
“就算你打我,也改变不了她是个见钱眼开,只要是条件好一点的男人就巴巴往上贴的女人。”元镇勾着唇笑,一点也没有因为刚才那一拳收敛,反而愈发地肆意,“湛珩,你真不在乎她是我穿过的破鞋?”
砰——
又是重重地一拳。
湛珩阴冷着脸看撞在方向盘上的男人,每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我警告过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欲盖弥彰有意思吗?”元镇嗤笑着,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他的额际撞了一道口子,血淌了下来,模糊了视线,抽了几张纸巾拭去,笑得得意,“真把那种女人娶回家,跟我头不见低头见,就不怕哪天不安分,重新爬到我上的床?我听说,女人都忘不了第一个男人。”
“元镇你他妈非得这么贱?”湛珩怒得双眼都猩红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地骂人,拳头捏着“咯咯咯”作响。
元镇看着他笑,嘴角和额头的鲜血在昏暗的灯光下如盛开的莲,妖艳地刺眼,“怎么?接受不了事实,想打我?就算打我,也改变不了事实,言欢就是我用过的破鞋。呵呵,对了,还有一件事,湛家人知道,流~产给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这件事么?”
“这是我——”湛珩刚想反驳这是他的事,与元镇无关,不需要他操心,军人天生的警戒,让他感觉到车外有人。
回头,看到言欢站在雨中,整个人已经被雨淋湿,头发衣服全部贴在身上,伞掉落在脚边。
身后,是急急忙忙撑着伞替她挡雨的管家。
天色很暗,湛珩看不清言欢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但从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也能够猜得出来,她定是听到元镇刚才的话了!
该死!
低咒了一声,湛珩没有心情再管元镇了,打开车门冲下去。
……
言欢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
管家说湛珩和元镇在外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在车里打了起来。
言欢不知道元镇这么晚了到湛家来做什么,可是打起来……湛家外头有不少的记者守着,要是让那些人拍到,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