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座长官说了,这是请求不是命令,但对于老子雪耻营来说,就是命令。”雪耻营的少校营长咬着后槽牙鼓着腮帮子瞪着站在树林里的属下怒吼道。“这是老子雪耻营找鬼子报仇的第一步,老子需要十个人,十个会开车的不怕死的爷们。”
士兵们沉默着。
而不远处,属于其他步兵营汽车的发动机轰鸣声已经响起。
陆军少校的眼睛猛然红了。
“敢去的,上前一步走。”
“弟兄们,老子先走一步了。”一名少尉军官猛然踏出。
“轰”的一声,最少二十人也坚定的大踏步走出队列。
“好,栗少辉带队,张老幺,陈四平。。。。。。”陆军少校一口气连点十个人名字,“出发!其余人,给老子绑树枝,赶紧。”
“是!”
“营长,为什么不要我?我也敢的。”一个身形瘦弱的士兵猛然高喊。
“你个狗日的,先学会开车再说。”少校营长眼角微微一抽,脚步稍稍一顿,扫一眼第一个站出来的少尉又回头看看士兵,丢下一句话就回头离开。
所有人都轰然散开忙碌起来,只剩下身形瘦弱的士兵一个人呆立原地,有些窘迫,还有些孤独。
被选中的士兵一个个走过呆立着的年轻士兵,登车,没有回头。
只有走在最后的年轻少尉在路过垂头丧气的年轻士兵时微叹一口气,使劲儿揉揉士兵没有带钢盔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三娃,去了松江和鬼子打仗的时候,拿出今天的勇气,就不会是个孬兵,哥相信你,你行的。”
“少愚哥,你一定要回来。”身形瘦弱的士兵看着转身离开的少尉,泪眼朦胧。
不过这一次,他的兄长和他的排长没有回答他。或许,是他不愿意骗自己的弟弟吧!
士兵有个很老土的名字:强三娃。为给在热河之战中被日寇枪杀的爹娘报仇,在他长到17岁终于可以达到参军的年龄的时候,就找到29军参了军,从参军那一天到现在不过半年,是一名最典型的新兵,而且是年龄不足18的新兵蛋子。
强三娃的胆子很小,他的运气也不好,第一战就遇上日本人大举对华北用兵,参军后的第一仗,就是和早已有准备的日寇对上。趴在壕沟中的17岁的少年一枪未发,眼睛都不敢睁,直到战斗结束,他还趴在战壕“簌簌”发抖,裤子也尿湿了,因此被战友们笑话为“尿裤娃”。但随着以后的几仗,他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可是从未击杀过鬼子,然后就战败被俘虏了。
靠着父母双亲被日寇说杀刻骨的仇恨支撑,胆小的17岁少年撑过了战俘营里痛苦的折磨,直到被解救。
能进雪耻营的,都是从上万北方战俘中优中选优的棒小伙儿,以强三娃的身体条件和战术素养,他是万万进不了的,但他却成了唯一的例外。他是他那名在选拔中表现极为优异的少尉排长也是他的远房表兄顺带的添头,由负责选拔的刘大柱少校亲自签字认可。
这一次能站出来当敢死队,与其说是他的胆量足够大,不如说是他不敢离开带自己参军入伍的远房表兄。可是,他不会开车,这一次没有资格跟着表兄了。
看着表兄兼排长一去不回头的身影,因为胆小没有像其他士兵一样学着开车的强三娃痛苦的咬着嘴唇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的战斗,他一定不能怂,否则对不起爹娘对不起表兄。”
相对于初入独立团的雪耻营,其余步兵营则安静的多,没有什么激昂壮烈,人员就主动出列上了车。
比刘浪宣布的两分钟时间要提前很多,肉眼可见的,树林中和棉花田里,一辆辆卡车和三蹦子的发动机轰鸣着拖着长达五六米的树枝冲上公路。
公路上车队排出了最少六七里长,烟尘滚滚的向着远离独立团和警卫团的公路那边驶去。士兵们也知道,如果日机来临,这里就将会是战场,他们跑得越远,战友们就会越安全。
位于独立团临时团部里的小记者眼睛猛地就模糊了。
知道自己父母亲人遇难的小女子都倔强的没让自己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脸庞,但这一刻,却怎么也忍不住脱眶而出的泪水。
她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人如此坦然的赴死。这和她曾经拉着采访的那名士兵不同,好歹去增援松江要打仗的话还有好几天,也没说打仗必死不是。但这一次,暴露在公路上的人员,可真是必死。
刘团座的预测极为精准。
天边,日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已经隐约传来,还算晴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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