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急忙转过话题,与赵玉说道:“关于六哥遇害的详细情况,到底是何人所害,我们到底该如何应对,这些都需要与秦使见面后,再开朝会,君臣共议。如今最重要的,是安排好六哥和赵成贤侄的葬礼。他两人为国而亡,大王交待需按国礼下葬,这其中的许多细节还需要你们姑嫂来拿主意。”
这时,孟氏作为府中长媳,应该出面来回应。但孟氏却双目无神地呆坐在一旁,全无反应。赵玉心道:她能忍住哭声,不给众人添乱就已不易,指望她来拿主意是不要想了。她只得替孟氏出面问道:“国礼下葬,诸般礼仪都有定规,我等只听太仆、神巫吩咐即可。想来叔父所问,是由谁来抬棺、由谁来哭灵、由谁来捧神位、由谁来烧祭文等事情吗?”
赵胜点头说道:“不错。你与大王报丧之时,曾提过要全家回封地守丧。我知道,你是不想让阿高和阿政显露人前,不想让他们被牵扯进朝争之中。但六哥后人,只此一对男孙,许多礼仪,只能由他两人来做才好。”
赵玉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多谢王叔体谅。便让他两人为父兄捧灵吧。其他诸事,就麻烦族中各位兄弟和子侄了。”
赵胜答应道:“那便这样吧。其他诸般礼仪人选由我和三哥来定。至于接待列国使臣之事,我也叫赵悝代他兄弟出面。”
赵章于一旁插言道:“大王吩咐过,老六的葬礼,怎么隆重怎么来,一定要让老六走的风光,走的安心。你们家人有何要求,也尽可提出来,我和老九一定给你们办到。”
赵玉起身行一谢礼道:“多谢两位王叔关照。我平阳府子嗣单薄,不敢在此时留于邯郸。我等要求都已向大王禀明,大王也已同意我等回乡守丧。等父兄葬礼结束,我们便起程回平阳。至于我父兄到底被谁人所害,如果有了明证和定论,就请两位王叔派人知会一声。除此之外,父兄身后诸事,任凭大王和诸大夫处置,我等再无所求。”
赵章急忙阻拦道:“六弟的封爵、封地全不要了吗?我赵国何时如此苛待过功臣?如此作为,岂不令英雄齿冷,壮士寒心?不行。我这就去见大王,要让赵高袭爵,哪怕不要封地和军权,至少也要延续平阳这一爵号和俸禄。”
赵胜于一旁拦住他说道:“昨日你离开之后,大王与我和虞上卿继续商议到深夜,大王对这些事情都已经有了定案。关于袭封之事,也有了两全之法。”
赵章尴尬地停住身形,迟疑地问道:“什么两全?”
赵胜冷笑道:“阿玉担心高儿和政儿被牵扯进代北军权交接和列国合纵这些政争之中,怕被有心人利用和谋害。所以这才让高儿拒绝袭封,我所说可对?”说完目光直视赵玉,等她回答。
赵玉点了点头说道:“王叔所言正是。高儿年青,又有赵括的例子在前,为不误国家,不误己身,莫如回乡,安安静静地读几年书。"
赵胜又冷笑一声,猛然板起面孔,轻轻说道:“看来,你是断定了秦赵之间必有一战。你也不看好列国合纵之事。你急于离开邯郸,是怕将来秦军围城,你和阿政身处险地,进出两难吧?”
赵玉闻言,心中不由一阵荒乱,她急中生智,故作发怒,反而起身逼问赵胜说道:“王叔何出此言?要陷我于何地?我赵玉是怕死之人吗?我赵玉是背祖之人吗?父兄之灵就在堂前,王叔便如此相欺吗?”。
赵胜丝毫不为所动,只平静地继续说道:"你放心。我等和大王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你母子跟秦国讨价还价。我赵氏自先祖成为晋国上卿开始,二百余年来,便没有做过出卖姝妹以求苟安的事情,从来没有为难过嫁去列国的王族女子。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如此费尽心力的逃出邯郸。"
赵章于一旁吃惊地问道:"秦国要打来邯郸了?廉将军抵挡不住秦军?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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