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慕婳还在,皇上一想到她承受的痛苦,心头滴血。
上师褪去强硬,放软声音:“我不提就是了。”很少见皇上这般激动,顾不上流淌的鼻血,转过身把捆绑的手递到皇上跟前,“放了我吧,皇上,我的手都麻了。”
皇上遮掩住悲伤,平复好半晌,手指不再因愤怒而颤抖,摸索绳结为上师松绑,“瓦剌圣女遇袭是怎么回事?是你让人干的?”
绳索落地,恢复自由的上师活动发麻的手臂,抹了一把鼻血,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王老狗的外甥,就是慕云也不是好东西,他竟然敢打我耳光,说我骂他舅舅了,他怎么不去问问老狗,我叫他老狗,他是不是答应?”
许是这些年伪装上师高人太久,他早就受够装腔作势,不再拘泥自己的性子,“老狗还在宫里吧,赶明儿我非在老狗身上找回来不可。”
“他年岁大了,已经不大管事,你想吃他炖的肉,嘴上最好少说几句慕云的是非,没了命根子的人,便把慕云看得比性命还重。你今日束手就擒,没做多余的反抗,万一你伤了慕云,朕都没把握能在王公公手中保下你。”
“……老狗的身体还能追着我打?”
上师眸子闪烁,似在追忆昔被王老狗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情景。
皇上扯了扯嘴角:“他揍你一顿一点问题都没有,阿焱,用不用朕把王公公叫来?”
上师摸了摸鼻子,耳光白挨了,可谁让慕云是老狗的命根子,皇上救过他,王老狗不仅一次救过他,没有老狗照拂,他的命根子也早没了吧。
撂下茶盏,上师仔细端详起皇上,同记忆中相比,皇上成熟老练,褪去莽撞和不合时宜的冲动和奇怪念头,他越来越像是执掌帝国的主人。
虽然他教导过赢澈,在今日之前,从没同皇上碰过面,这些年他在外乱窜漂泊,皇上在太后娘娘眼皮子底下,日子未必就轻快。
太后那个老妖妇,真真是……该死的!
“臣魏焱拜见皇上。”
他大礼参拜,行三拜九叩大礼。
皇上抬起手臂搀扶他起来,“朕感谢你多年的付出,阿焱,朕一直很惦记你,嗯,柳娘子已是魏王侧妃,你知道她还是在意魏王的。”
“她同魏王天作之合,臣一直知道她舍不下魏王。”
魏焱不见任何伤感,皇上放心了,道:“你看三郎如何?”
“他?!”魏焱眸子闪了闪,“瓦剌圣女遇袭的事不是臣安排的,臣现在最想知道到底哪里冒犯到咱们的小祖宗,让他把臣的行踪透漏给慕云?还有慕云……他直接把臣围住了,一点活路都没给臣留下,臣还有……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就这么被慕云捉回来。”
皇上摸了摸鼻子,“他以为你派人算计慕婳,三郎那性子是放在心上的人不许任何亏待半分,你回到朕身边也好,朕正好用你的名头做一些早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