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柳三郎在背后撺掇的,说尽谗言。
柳三郎嘴角渗出鲜血,他不是不能躲开,而是觉得这巴掌不该躲。
他冷冷看着暴怒的母亲,漆黑的瞳孔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柳娘子感到渗人般的冰冷:
“我打死你这个忤逆父母,不敬兄长的畜生,你这个无情的东西忘了当初是谁背着你去找大夫?为权力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客厅一角的花瓶中插着一根鸡毛掸子,柳娘子光痛骂已经不解恨了,抽出掸子柳三郎挥去,“没有我,哪来得你,以前我一直以为不管你冷漠总会是有良心的,顾念兄弟之情,是我看错了你,不该压着大郎善待你,你若还有一份在意我们母子之情,赶紧同王爷说清楚,说清楚大郎是好的,是你心胸狭隘嫉妒大郎。”
“住手……”魏王上前的脚步被魏王妃拦住,魏王妃淡淡的说道:“柳夫人管教自己的儿子,王爷不当插手,她是儿子的亲娘,还能真把儿子打坏了不成?俗语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外,几个孩子的性子咱们都不了解,一味偏疼偏爱只会让他们兄弟之间更添仇恨。”
魏王推搡魏王妃,然而魏王妃纹丝不动,依然挡在魏王眼前,魏王恍然大悟,“你好,你很好。”
他的王妃也是有功夫的,年轻时骑射更是不弱红莲长公主,嫁入王府后魏王妃相夫教子,除了时常去马场跑跑马外,几乎让魏王忘记魏王妃的身手很好。
魏王妃见额角染血的柳三郎,嘴角高高翘起,“妾身从来只对王爷一个人好,您就听我一句劝,他们母子的纷争您少参合。”
被有点疯狂的柳娘子吓到得不仅只有挨揍的柳三郎,还有三小姐,她长大的嘴巴久久无法合拢在一处。
柳二郎震惊的说道:“当年三弟就因为惹恼了母亲,被母亲狠狠揍了一顿,好几日都没下来床。在三弟养伤时,娘亲保证以后再不会失控打三弟了,怎么今日……又为子虚乌有的事打三弟?三弟虽是冷漠,但绝不是背后说大哥坏话的人,大哥是为三弟找大夫,可是娘亲怎能忘记大哥感染风寒,大夫都摇头救不了让准备棺椁,三弟去求了孟家寻到百年人参给大哥吊命,也是三弟狂奔三昼夜请来名医,我们家以前有一半的银子都是三弟赚回来的。”
三小姐狠狠拽了柳二郎一把,说什么大实话?!“你最好闭嘴,省得柳夫人把你也揍了。”
柳三郎木头桩子一般笔挺的站着,鲜血从额角滴入眼中,让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多了一层色彩,不辩解,也不躲闪,他任由掸子抽在自己身上,疼?不觉得很疼。
柳娘子哽咽哭泣道:“为了生你,我差一点丧命,害死了我的苦命恩人,让小四没了爹,若是他还活着,我哪会一个人拉扯你们兄弟长大?更不会来魏王府,再受一遍当年的屈辱,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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