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容淑蓝与五色鹿对视一眼,转身打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屋外阳光明媚,秋风送爽。
容淑蓝从回春堂回来时,并没有回客栈换回男装。
她一走出房门,迎面走来的人就愣住了。
一个中年婆子带着两个小丫头,强行推开拦在院门口的谷雨,大步朝院中走来。
走在最前面是一个中年婆子,抬头看见廊下站着一个身材高挑丰满的女子,顿时睁大了眼睛,待认出是容淑蓝之后,低声惊呼道:“十三奶奶,怎么是您?”
容淑蓝皱眉打量了这婆子好几眼,才认出她是沈夫人身边的二等管事婆子张嬷嬷。
“张嬷嬷,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带人强闯我的院子?!”
张嬷嬷被容淑蓝冷冰冰的眸光轻轻一扫,舌头就开始打结,结结巴巴道:“十,十三奶奶,奴,奴婢不知院子里住的是您,不然就算给奴婢十个……不,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打扰您啊!”
这倒是大实话,张婆子的确不知这院子里住的是十三奶奶容氏。不然,就算给她再多的好处,她也不愿意送上门给容氏当出气筒啊!
容氏向来泼辣,府里谁人不知?加上容氏的娘家开国公府又重新荣耀起来,容氏被放逐了两年,心头能没有怨气?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自己往枪口上撞了呢?
司徒氏与容氏分明就是一路西下,她能不知道这人是谁?她这是故意诓骗自己,把她推出来当枪使呢?
张嬷嬷脑补到这里,眼底露出怨恨,舌头重新变得利索起来。
“十三奶奶,是司徒二奶奶说十三爷在乌山被一个男子迷得神魂颠倒,这次不但把那男子也带回来了,还要收在府里当姨娘待。夫人震怒,才派了奴婢过来一探究竟。”
张嬷嬷毫不犹豫就把司徒倩倩抓出来当了挡箭牌,顺便还捎带上了沈夫人。
容氏再泼辣,也得顾忌几分婆母的颜面吧?
张嬷嬷这是隐晦的告诉容淑蓝,我是你婆婆手下的大员,打狗也得看主人!
容淑蓝岂能不知张嬷嬷心中的所想?
她压根没那闲工夫与沈夫人或者司徒倩倩打擂台,眸光冷凝地看着张嬷嬷,却不说话。
直把张嬷嬷看得两腿直打颤,容淑蓝才冷声道:“滚!”
张嬷嬷被容淑蓝身上陡然涌现的煞气吓得差点尿滚屁流,强忍着心悸,硬着头皮道:“司徒二奶奶说您有一只五色鹿,夫人希望您能把五色鹿敬献给家族……”
容淑蓝双目一凝,两道利刃般的眸光射向那婆子。
“滚!”
张嬷嬷对上容淑蓝的目光,目中陡然一痛,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领着连个小丫头,一路撞撞跌跌出了别院。
站到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张嬷嬷才回过神来。
她为什么要怕容氏?
容氏再泼辣,也是夫人的儿媳不是?她代表的可是沈夫人!容氏不给她脸,就是不给夫人脸!
张嬷嬷转眸看到两个小丫头用异样的目光偷瞄自己,一张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红,一根手指头戳到了一个小丫头的脑门上,恼羞成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夫人还等着我回话呢!”
这两小丫头只是府里的三等粗实丫头,哪里敢跟管事嬷嬷顶嘴?立即低眉顺眼,跟着张嬷嬷回了沈府。
容淑蓝不知张嬷嬷此人贪婪胆小又记仇。在她这里落了面子,回到沈氏祖宅大院,把事情的经过,对正房的沈夫人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大致意思就是,容氏悄悄随十三爷回到了颍州,准备参加沈氏大祭,但却躲在别院里逍遥自在,不愿回祖宅拜见婆母大人。还打算把五色鹿据为己有,好在大祭时邀个头等功。
沈夫人本来就对容淑蓝厌恶至极,经过张婆子这么一挑唆,立刻就怒了。喊来心腹婆子,命她带上几个粗实媳妇子,势必要把容氏“请回”祖宅来!
别院这边,打发了张嬷嬷,大厨房送了午饭过来。
容淑蓝用了午饭,洗去易容,重新换回男装,准备出去走走。
刚走出院门,就想起颍州自己不熟,这时代又没有地图买,就这么走出去,问路都得问半天,白白浪费了时间。
容淑蓝喊来一个婢女,命她去前院找沈瀚,让沈瀚派一个熟悉颍州的管事或者小厮给她带路。
婢女对容淑蓝很是恭敬,领了话立即往前院去。
这宅子虽是沈夫人的陪嫁,但是里面服侍的一应婢女仆从,都是沈瀚的人。
沈瀚回到颍州就不见了踪影,容淑蓝也是有事才想起他来。
去前院寻人的婢女还未回来,祖宅又派了一拨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