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上那些堆积如山的筹码,他深吸口气,说道:“愿赌服输,这把赌局,我认了,这些钱,吴先生你留下慢慢花,告辞。”说完话,他没再停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的几名手下跟着他,一溜烟的出了赌场。
到了外面,班德拉斯一脚踹在垃圾桶上,把垃圾桶踢飞出去多远。
他拿出手机,忿忿不平地打出一串电话号码。
没过多久,电话接通。
班德拉斯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说道:“于先生吗?”
“是我,你是?”
“我是班德拉斯。”
“哦,原来是班德拉斯先生,好久不见了。”
“于先生,我问你件事,在卡佳岛上,是不是有于先生的人?他姓吴!”
“哎,班德拉斯先生,饭你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说的吴先生可不是我的人。”
“他不是你的人?”
“当然,吴先生是总部派过来的人。”把总部的人说成是他的人,这不等于说他要造反吗?
“……”确认了吴尽欢的身份没错,班德拉斯沉默半晌,说道:“这个吴先生,实在太不给面子了。”
“哦?出了什么事?”
“我在卡佳岛赌场看上个女人,这个吴先生非要跟我抢,还以赌局决胜负,可气的是,他最后竟然要跟我赌命!他可是你们文东会的人,我怎么敢和他赌命?”
“哈哈!”电话那头的于先生笑了,说道:“我还以为多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吗?吴先生年轻气盛,有做的不周之处,还望班德拉斯先生多担待,别往心里去。”
“不是,于先生,这个吴先生太欺负人了,他这不是打着文东会打着你们洪门的旗号,以大欺小嘛!”
“嗯,是有些不妥当的地方,但我也说了,年轻人嘛,遇事总是会冲动一些。”
“我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女人没得到,还白白损失了几百万。”
“这次班德拉斯先生的损失,可都由我来出,这样,总该消气了吧?”
“但我的这口气出不来,这个吴先生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和我抢……”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已传来冷冰冰的话音:“给你脸了是吗?”
“啊?”班德拉斯没反应过来。
“我们洪门,就是以大欺小,你又待如何?给脸不要脸,还想登鼻子上脸,我让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话,电话那头已啪的一声挂断。
班德拉斯拿着手机,呆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
这位于先生的身份可不简单,他是洪门在菲律宾的堂主,既是洪门中的干部,同时也是文东会的干部。
于先生不发火的时候,那真的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但若以为他好欺负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一句话不对,说翻脸就翻脸,杀人如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就班德拉斯呆站这一会的工夫,他从脑门到脚底板,骇出一身的冷汗。
赌场内。
吴尽欢赢了班德拉斯,不是靠赌技赢的,也不是靠运气赢的,而是倚仗着洪门的实力和威望,硬逼着班德拉斯不得不弃牌投降。
他从不是个好赌的人,他以前的职业也不允许他成为一个好赌的人。别人好赌,赌输了,损失的只是金钱或者前程,而他若是赌输了,哪怕只是一次,输掉的也是他的命。
当他提出赌局的时候,说明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一定能赢。
班德拉斯走后,吴尽欢和哈格纳等人回到高台上。后者冲着吴尽欢挑起大拇指,笑道:“吴先生的这一手玩得高明!”
以命相赌,让班德拉斯明显能赢的赌局,硬是连底牌都不敢掀,最后只能弃牌认输。
他若是坚持赌下去,就算他赢了吴尽欢,要了吴尽欢的命,文东会也绝不会放过他,他最后也是死路一条。
吴尽欢一笑,说道:“也是多亏哈格纳先生配合得恰到好处。”
哈格纳受用的仰面大笑,他交代身边的手下,把吴尽欢赢的那些筹码全部兑换成现金。
吴尽欢摆摆手,说道:“不用了。”
哈格纳不解地看着他,问道:“吴先生,你这是……”
“哈格纳先生对我如此客气,我也不能让你吃亏,这些钱,就算是我买下她的费用吧。”说话时,他指了指台上的叶梓萱。
几百万的菲律宾比索,听起来数额很大,实际上也就几十万的人民币,吴尽欢还真没放在眼里。何况,他真正想要的是叶梓萱的所有权,而不是临时的借用权。
“这……”哈格纳显得有些犹豫。
“怎么?哈格纳先生肯把她卖给班德拉斯,却不肯把她卖给我?”
“不是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吴先生误会了。”
“那好,事情就这么定了吧。”在叶梓萱这件事上,吴尽欢表现出极少的强硬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