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袁家恶意侵占良田的事情是没有的,之前衙门定的罪,那是冤枉人,至于于陈二族,这回怕是不那么容易能脱身了。”郑典恶狠狠的道,这些事情倒也不瞒着李月姐。
“对了,那袁氏姐弟呢,怎么不叫他们来家里,怎么着他们的侈当年也是帮过你的,如今他们出了事,你也该叫家里来,请他们吃一顿饭吧。”李月姐这时又道。
郑典拧了拧眉,随后道:“他们现在是重要证人,还有许多要取证的事情,由七王爷的人领走了,另外安置。”郑典道。
“哦。”李月姐点点头:“对了,七王爷有没有说申老爷子的事情怎么处理?”说到七王爷,李月姐又问。
“嗯,我问过了,拱卫司那边马上就要放申老爷子出来了,他这事情,皇上本不打算论罪的,只是为了打击淮安士族的气焰,这才揭露了出来,如今既然目的达到,自不需要再这么关着了,想来再过不久就要出来了,不过,再怎么也是欺君之罪,怕是抄家夺爵免不了,不过,七王爷说了,宅子和田产会给他留一部份,足够他们日常生活就行了。至于申学政那里怕是也要处罚,不过,怎么处罚还不好说,不过,只要申老爷子没事,申学政那里至多也就一个降职使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情的。”
“嗯。”李月姐微笑着点点头,申家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的了,至少终于能换回本姓,而不用至死都顶着另外的姓。
接下来几天,陈于两家的家主便被衙门传唤了,而随着案子一步一步的进展,陈于两家谋夺袁氏田产案已经不算什么了,其中更有府试乡试的舞弊,私盐买卖,印子钱,以及吏目买卖。而这其中最惹得朝廷震怒的便是府试乡试的舞弊,以及吏目的买卖,这可以说直指朝廷之根本。
最终,陈于二族被抄家,陈于两位族长判了斩立决,而树倒猢狲散,淮安又开始了权利的重新洗牌。
而此后更有一大批的淮安官员因受贿勾连被牵连了出来。
已是初冬,不过,淮安这里却是小阳春的季节,气候温暖的很,浑没有北边来的那么干冷。大中午的,李月姐吃过午饭,便事青蝉上街,杨东城的母亲五十五寿辰就要到了,她打算去街上看看礼物,好买些做寿礼。
当年,自柳洼水患后,杨东城就离开了通州回到了淮安,既没有再入官场,也没有干钞关的老本行,而是继承了家业,接手了家里几间货栈,日子过的悠闲自在的,颇有些富贵闲人的味道。
李月姐想着,便进了一间玉器铺子,看中了里面的一个玉如意,这东西送给杨老夫人正和适。于是就买了下来。出门之际,刚到门坎上,就看到对面一棵老柳树下的一个茶摊上,田温老头正坐在那里喝茶,一身麻布衣掌,正是平民百姓的打扮。
李月姐看着他,他也看着李月姐,随后又朝着李月姐招了招手。
“你出来了?没事了吧?”李月姐慢步走到田温面前。表情淡然的问。
“没事了,坐。”田温指了指桌子对面的凳子。
李月姐坐下,一边茶摊的婆子连忙上了一杯***茶。李月姐捧起茶杯,轻轻的抿着茶水,香气盈鼻。
“可是恨我?”田温老头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本又不相干,又何必恨。”李月姐看着他回道。
“呵,不相干?”田温老头嘀咕了句,随后又道:“不管相不相干,总之,我欠你阿奶的,也欠你们的,而且这辈子也还不了了,当然,你们或许根本就不屑于我还,对吧,所以才不相干。”田温老头道,他纵横官场这些年,若是这些都看不明白的话,那就白活了。
“既然明白,又何必纠结。”李月姐淡然道。继续喝着喷香的茶。
“你这丫头,吃了不少的苦吧,要不然,也不能这么通透,行,不说这些,对了,六郎现在忙吧?”田温老头话风一转又转到了郑典身上。
“嗯。”李月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陈于案越迁越大,跟滚雪球似的,郑典能不忙吗?这段时间他忙的脚不粘地的。
“嗯,他还有的忙,这个忙完了,还有新税制的实施问题,这一忙怕是要怕到明天春夏吧。”田温老头又道。
李月姐这回没应,而是抬起头来看看他,不知他倒底想说什么?
“再忙完新税制,让他休息休息,风光之处有凶险哪,你忙去吧。” 田温老头挥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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