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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柳银翠本就是嫁出去的女儿,虽说后来被贾家休了,但当时,柳家嫌她丢人,根本就没让她回柳家,所以,柳银翠根本就算不得柳家之人,如今柳家竟是拿她没法子。
不过,柳银翠这般的作风,不管是新屯,还是坛口,没一个人能容得下,最后祠堂立下规矩,柳银翠今生都不得踏入新屯地界,而坛口,几个长老一起,也将柳银翠逐出了坛口。
通州若大的地面,已没了柳银翠立足之地。
李月姐叹息之余,还是那句话,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那后果便要自己承担,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象她这样重生一次。
“你说这孩子倒底是不是大伯的?”回到县衙后堂,郑典免不了嘀咕的问,脸上还是不太痛快。总之这事情,让他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的别扭。
“那还用说,你当你大伯是傻子不成,这等事情,没有把握,能乱承认吗?”李月姐瞪了郑典一眼道,随后又没好气的补了句:“你们男人,全都是吃了碗里望着锅里的。”
郑典那个冤屈,苦巴着脸道:“我说媳妇儿,你可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子人,我什么时候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了。”
“呸,当初若是那个阿秀有柳银翠这股子狠劲儿,怕还不知道什么状况了。”李月姐拧了郑典一记。似真似假的翻起了旧账,心里却想着这会儿大伯娘的情形若是由她来承受。那她是决对受不了的,当初她跟郑太老承诺了的,只要郑典不负她,她必不负郑典,但若是郑典另有新人,她便离开。
“决没有的事情,我就是为了避嫌,才事事让郑星去跑,心里也未尝没有撮合他俩的意思,只是没想到,郑星这小子屁什么本事也没有,比他两个哥哥差远了,一个小娘子竟是拿不下,真是丢了郑家人的脸面。”郑典又哼哼的道。
“他当阿秀是你的人,哪里还敢下手?”李月姐横了郑典一点。
“呸,那小子,一副贼心眼,回头,我再教训他。”郑典咬着牙道,最后倒霉的还是郑星那小子,前段时间,这小子活活成了郑典夫妻两的出气筒,最是憋屈不过。
想着郑星那张苦瓜脸,李月姐不由的乐了。
“你太坏了,尽找八弟的麻烦。”李月姐笑哈哈的道。
“哈哈,谁让他老是自作聪明来着。”想着自家八弟的可怜样了,郑典也没良心的乐了。总算一天郁闷的心情消散了不少。
第二天,郑大同柳银翠的八卦便传的满天飞。而郑家大宅,自也是乌云一片,不过,郑家的人都通一的口径,柳银翠既然不认,他们就更不会认了。
午后,李月姐刚午睡起来,铁牛媳妇儿来找她,说是郑大伯和大伯娘昨天吵了一夜,今天一天还打着冷战呢,她这个做媳妇儿的夹在里面是左右为难,便想请月姐儿去劝劝。
李月姐便换了透气的葛裳带着青蝉,跟着铁牛媳妇儿一起去了郑家大院。进了堂屋,没看到人,便直奔郑大娘子的房里,没想刚到门边,就听得房里郑大和郑大娘子两个在说话。
“铁牛他娘,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了……”郑大声音有些愧疚的道。
“一句对不住就完了吗?”郑大娘子不甘心的道。
接下来房里一片沉默,好一会儿,郑大道:“后日,就要开漕了,我不在家里,柳银翠如今住到城外窝棚去了,我思来想去的,你有空,还是让铁牛媳妇儿去照应一下吧,孩子是我的,我查过的,柳银翠自到坛口里,除了我没接触过别的男人。”
“呵,呵……就算是你的又怎么样,人家柳银翠不认,合着还要我低头,郑大呀,郑大,你是不是男人哪……”郑大娘子气极而笑。
“唉,有件事儿,我一直没敢跟你说, 当年,我在衙里做刽子手的时候,因着铁牛以后要继承我那刽子手的位置,我便训练他,有一次给死囚施暗刑的时候,便让他出手,可他太胆小了,反而被皮死囚发起狂给伤了下身,差点让寻死囚走脱,大夫虽然冶好了,但却说过可能有碍子嗣,如今铁牛成亲到现在,已经五年了,铁牛媳妇儿也没有怀上,我担心铁牛怕不是容易有孩子了,若真是这样的话,今后我这一房怕是只有银翠怀里那一点了。”
屋外,听得这话,李月姐一惊,侧过脸看向铁牛媳妇儿,只见铁牛媳妇儿重重的捂着嘴,无声的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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