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读书都读傻了,你当郑家只是显摆啊,你郑二伯郑四叔他们或许是显摆,但你郑大伯,他在京城可差不多呆了年,虽说只是一个刽子手,但京城的官儿多,人家郑大伯手下砍的京官脑袋都不少呢,若真只是为了显摆,一个八品的官儿还真不在你郑大伯的眼里。”李月姐笑道。
“那不为显摆,他们为什么要摆这流水席?”墨风问道。
李月姐看了看一边的墨易道:“二弟说呢。”
墨易听着便上前摆了摆墨风的脑袋,指了指外面各家的欢呼声:“小五你听听外面的欢呼声,那些人可不仅仅是为了一顿饭,郑家摆这流水席,便是要告诉大家,郑家子弟出头了,今后,乡里乡亲的,但有大事,或受了什么屈的,只要是占理儿,郑家便会为大家出头,这等于是郑家给大家当靠山呢。”
这便是深深烙人骨子里的乡土情。
“竟是这个意思······那同乡的一些闲汉赖汉岂不是也要来讨便宜,那得多多少烦心事啊。”墨风不解的道。
“给人讨点便宜那也是避免不了的,这样说吧,吃亏是福,郑家很可能因此招此烦心事,但郑家也因此得到了大家的拥戴。”墨易解释道。
“哦。”墨易眨巴着眼睛点点头。
随后李家几个便收拾了东西,喂好了猪和鸡,然后便去了屯西郑家围的土院子吃流水席。
“月姐儿啊,来,坐这里。”李月姐到时,姚家一家人已经团团的坐了桌,见到李月姐一家过来,便朝李月姐招手,李月姐便带着弟妹过去,凑了一整桌。
“月姐儿,典小子可出息了啊,你们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你都多大岁数了,啊,让你阿奶出面,跟郑家提,你不晓得呀,典小子这刚一做官,屯子里好些个丫头那眼神都绿了,便是军户那边,一个个丫头都穿的特别光鲜,有事没事的就往郑家屋里窜,那打的心思是那司马昭之心。”姚家主婆说着,便指着对面一桌:“你瞅瞅,那个几丫头,穿的跟过年儿似的,你小心点啊,熬了这些年,别叫人最后把男人给抢了。”
李月姐顺着姚家主婆的手势望过去,果然就见那一桌三个丫头,穿红戴绿的,跟过年儿似的。
“姚婶儿,典小子不是那样的人。”李月姐淡笑的回道。
“你这丫头,怎么这事情脑袋不开窃呢,我知道典小子是讲情义的,可他倒底年纪小啊,哪经得住女人的诱惑,这男人嘛,要说完全没一点花花肠子的,不可能,何况你们倒底没成亲的。”姚家主婆在那里苦口婆心。
“是啊,月姐儿,这事你得注意呢,前阵子,我家花儿还见着那曹管事的娘子跟典小子四婶在那里拉呱呢,说的就是典小子的亲事,我记得当初,你们订的那亲,正好典小子不在,礼数不全的吧?”这时,元娘子也凑了过来,前几天花儿回家里闲唠嗑,就说了曹娘子好似在打郑六郎的主意,那花儿便是郑圭的娘子元花儿。
“你们这些婆娘尽瞎操心啥,月姐儿别理他们,礼数不全怕啥,当初老太临死前可是月姐儿在身边为典小子尽孝的,便是皇帝老儿想把公主嫁给典小子,那也跃不过月姐儿。”一边实在听不惯娘儿们八卦的姚裁缝插嘴道。
“什么叫跃不过,便是多一个也不成。”那姚家主婆瞪着自家当家的,气吼吼的道。
“你冲着我吼干什么呢,谁说要多一个了,郑家自郑大到郑四,还有几个小辈的,你看哪家家里多一个了?人家郑老爷子早有祖训,郑家人不准纳妾的。”姚裁缝也急了道。
“不准纳妾?真不准纳妾,这郑家四个儿子打哪里来的?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得性,花花肠子,什么灶娘,什么典妾啊,什么通房啊,还有外室,私窠里还有粉头等,全是些换汤不换药的东西。”姚家主婆说着,尽是教训练起姚裁缝。
姚裁缝摇着头,一副唯女子于小人难养的表情,最后灰溜溜的跑到另一张全是汉子的桌边去拼掉去了,跟这帮婆娘坐一桌,伤不起啊。
看着他灰溜溜的离开,姚家主婆当先笑了起来,最后又冲着李月姐道:“也对,咱们不能草木皆兵,总之你心里有个数就行。”
“我晓得,谢谢姚婶儿。”李月姐道,心里却是有些感动,从最开始的五两银子,这姚婶儿便一起帮着她,比自家的婶子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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