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释迦牟尼曾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生、老、病、死,是人自然生理上的痛苦;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和求不得,是精神上的痛苦。怨憎会,就是和相互怨恨、相互憎恶的人或事物在一起,却无法摆脱,这是一种痛苦;爱别离,人与自己亲爱的人分离,是一种痛苦;五阴炽盛苦。五阴:一色阴、二受阴、三想阴、四行阴、五识阴,次名色而辨五阴者。以惑者迷名偏重故。大圣教门开名则为四心。对色合为五也。此五通称为阴者。一往而释。阴以阴覆为义。能覆出世真明之慧。而增长生死。集散不绝。故通名为阴,包含色、受、想、行、识。炽,火热也。盛,众多也。阴,障蔽也。是说这五种法能障蔽吾人本具妙觉真心,使之不得显现。”
忘尘的声音飘渺而悠远,她低垂着眼睑,手上缓慢地转动着佛珠,为一旁的太后娓娓道来,“求不得,想得到的东西却总是得不到,又是一种痛苦。生,求不得不生;老,求不得青春;病,求不得健康;死,求不得永生;爱别离,求不得团聚;怨憎会,求不得解脱;五蕴炽盛,求不得清明。求,就是欲。求不得,便是苦恼。”
太后慢慢地听着,脸上有了一丝了然,忽地,她抬眼,正看见一脸平和的忘尘师太,“哀家却以为生老病死世人皆无可避免。只是这“求不得”之苦,应是可以免除的。哀家是大唐的太后,这世间哪里有哀家求不得的事情?”说这话时,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自负。
是呀,她是大唐最尊贵的女人。什么东西是她求不得的呢?
“太后尊贵无匹。不过恕贫尼斗胆。以贫尼愚见,普天之下,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无一没有经历‘求不得’的苦境,太后所言,不过是相对罢了,人有欲,便有求。有求便有失,失去便是不得,求不得苦。乃是必然。”忘尘对太后的话不以为意,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修佛多年,若是连自己的本心都难以坚守。那她还修什么佛?
“哀家生活在俗世之中,未曾向师太一样深晓佛法,如此看来,倒是哀家浅薄了。”昔日,若不是这位忘尘师太的照顾,自己在感业寺的五年还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皇太后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与她翻脸,于是,太后轻轻一笑说道,“今日听师太讲经,哀家真是受益匪浅!”
“太后客气。”忘尘一眼便看出太后的敷衍,但她绝不戳破,只是说道,“太后今日长途跋涉,给先帝祈福后又听了两个时辰的讲经,想必太后也是累了,寺中已经备下斋菜,贫尼这就命比丘尼为太后送至静室来,太后您稍等片刻。”说罢,忘尘就要起身来。
此言正中太后下怀,她也起身,朝着忘尘礼貌地点点头,“有劳师太了。”
“贫尼告退!”忘尘行礼后,便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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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一个年轻的比丘尼端着一个托盘前来,上放有四碟精致的斋菜同一碗白饭。
太后难得见到如此清淡的膳食,只觉得眼前一亮,当即拿起筷子,每一样都夹了一点来尝,饭菜清新淡雅,太后当即觉得十分喜欢,不由得多吃了一些。
待吃完后,太后才唤来莺歌伺候。
“莺歌,本宫有些头疼,你给本宫按按吧!”用过膳后,太后歪躺在静室的小床之上,模样有些颓唐。
“太后不会是闷着了吧?”莺歌一边为太后按着太阳穴,一边担忧地问道,“这静室中空间狭小,太后又在里面呆得太久,不如,还是让奴婢陪着太后出去走走吧?”
“算了,”太后却有些无力地摇摇头,“哀家困得慌,休息一会儿再去吧。”
“是。”莺歌只得应了一句,继续为太后按摩。
“太后,诸葛将军回来啦!”静室外,赵邦国的声音响起,报告着诸葛斓的回来的消息。
“宣!”太后陡然睁开了眼,开口道。
“吱呀——”静室的小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体型壮硕的男子走了进来,行礼,“卑职诸葛斓参见太后!”
“起来吧!”太后挥挥手,“不是在宫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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