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晚回到自己的坤宁宫去,韦皇后就大发雷霆,凡是坤宁宫正殿中可以砸的摆件,都被她给一一砸了个够,如今,天色已明,再看看正殿,已然变成了废墟。
地板上布满了碎掉的瓷器,琉璃,直到宫殿之中已没有剩下可砸的东西,韦后这才停下来,不住地喘着气,看着满目疮痍。
“娘娘……”岫岩和雪寒一直守在门外,听到这殿中的破坏之声止住了,便立刻推门进来,却不想,“哎呦……”岫岩一个不小心,一脚踩在了一块小碎渣上,惊呼一声,就要跌倒下去,一旁的雪寒眼疾手快,一把扶着身子倾斜的岫岩,她这才没有摔下去。
“岫岩,你受伤了!”雪寒看着岫岩痛苦的表情,便知她受伤不轻,于是赶紧扭头朝着殿外呼喊,“来人,扶岫岩下去,去请御医来!”
侯在门外的小宫女立刻就来将岫岩扶住,将她送了下去。
经过了这么一段小插曲,雪寒才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陶瓷以及琉璃的渣滓,走到了韦后的跟前,“娘娘,您还是歇歇吧!”
韦后此刻脸色发青,看来着实气得不轻,雪寒不明白韦后到底是因了什么原因,从承乾殿回来就如此火大,不就是被上官婉儿给拦了回来,没有见到太后的面么?
“歇歇?”韦后一挑眉毛,恶狠狠地瞪着雪寒,“本宫都被人欺负到头顶上来了,哪里还有心思歇?”
“娘娘贵为六宫之主,在这大明宫中,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欺负娘娘?”雪寒上前一步,行至韦后的身侧。伸出手来,小心地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顺气。
“哼!”韦后冷哼一声。两眼怨毒地望着西南方向,恨恨地说不出话来。
雪寒顺势望去,发现皇后望的那是承乾殿的方向。心中一震,试探地问道。“娘娘说的,难道是上官婉儿?”
“除了那个贱人,还能有谁?”不说还好,一提到上官婉儿的名字,韦后刚刚才有些消下去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出来,她咬咬牙,“那个上官婉儿为了阻止本宫探那个老妖婆的虚实。居然敢威胁本宫!”
“威胁?”雪寒听了,心中疑惑不已,“可是,娘娘并没有什么把柄在她的手中啊,她凭什么威胁娘娘?”
“你说没有就没有了么?”韦后语气不善,横了雪寒一眼,雪寒自知失言,有些畏惧地退到一旁,怯怯地看着韦后,等着她说接下来的话。
“那个贱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居然用若兰中毒的事情来威胁本宫!”韦后恶狠狠地说道,“她趁着本宫靠近的时候,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难道是‘若兰’?”雪寒顺着她的话说道。
“若是这两个字,本宫还用得着怕么?”韦后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雪寒,接着说道,“如果那个贱人说的是‘若兰’,那就代表她虽然知道若兰中毒的事情与本宫有关联,但她却没有确凿的证据,那本宫又有何惧?自然定会硬闯那老妖婆的寝殿,一探究竟。可是,那个贱人居然是的是……居然是……”
“是什么?”
韦后长长地吐口气,借以平复自己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居然是——荼靡!”
“荼靡!”不由得,在听到这韦后的话以后,雪寒发出一阵惊呼,“她居然知道‘荼靡’!”
荼靡,是花,也是毒!
花,妖艳美丽,荼靡花谢,春日已尽。
毒,毒性非常,仅对女子有用,中毒者,下身流脓,发出恶臭,再也沾不得房事!
若兰后来所中的,便是荼靡!
可是这毒药的名字,这宫中只有韦后与毒药的拥有者雪寒知道,这个上官婉儿从哪里知晓的?
雪寒浑身一震,也不管地上是否有陶瓷残渣,嘭地一声跪倒在地,嘴里直说道,“娘娘明鉴,奴婢绝没有走漏半点风声,请娘娘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多疑如韦后,说不定在心底已经将自己给怀疑上了,雪寒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顾这地板上的残渣的凶险,急忙地表忠心。
“哼,本宫知道不是你,你那么慌张做什么?”韦后见状,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也不开口让雪寒起来,只是说道,“背叛本宫的人,你以为你还能完好地站在本宫面前么?”
雪寒噤声,默然地低着头。
“你且起来!”韦后终于开口,“如今岫岩伤了,少不得要静养几日,这几日,坤宁宫的事情多少还得经过的你的手!”
“奴婢多谢娘娘不怪之恩,奴婢已经尽心尽力,绝不辜负娘娘所托!”雪寒闻言,紧绷的那根筋终于送下来,她长长地吐口浊气,才起身来,伸出手,检查自己的膝盖,万幸,还真没有跪在陶瓷的碎渣上。
“好了,折腾了一夜,本宫饿了。”
“娘娘请移驾偏殿,稍等片刻,奴婢马上为娘娘送上早膳!”
“嗯。”韦后点点头,走出了正殿。
在行到偏殿的路上,韦后并没有带任何一个宫人,她需要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若兰中毒的事件做得天衣无缝,那个贱人又是怎么知道荼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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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韦后又让雪寒为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雪寒小心翼翼地在韦后额脸上搽粉,好不容易,才用厚厚的粉遮住了韦后眼下的淤青,韦后看着铜镜中那张显出脸,紧咬着嘴,显示着她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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